午後的陽光有些刺眼,透過忍者學校操場邊的老槐樹,在地麵上投下斑駁的樹影。
空氣中彌漫著泥土和汗水混合的味道,那是青春最原本的氣息。
誌村團藏身穿常服,沒有帶任何護衛,甚至刻意收斂了那一身足以壓垮上忍的恐怖查克拉。他就像是一個趁著午休出來散步的鄰家大哥哥,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操場的角落。
他的雙眼微微眯起,【風遁·風龍自在之術】悄然運轉。
風,告訴了他一切。
操場上很熱鬨,孩子們正在進行手裡劍投擲練習。
那些出身忍族的孩子,姿勢標準,甚至能玩出一些簡單的花樣,引得周圍一陣驚呼。
而平民出身的孩子,大多動作僵硬或是用力過猛,又或是準頭全無。
但團藏的目光,並沒有停留在這些所謂的“優等生”身上。
他的視線穿過喧鬨的人群,精準地落在了一個被人遺忘、甚至被人刻意孤立的陰暗角落。
那裡,一個有著蒼白皮膚、金色縱長瞳孔的男孩,正獨自蹲在樹根下。
他的手中握著一把鋒利的手術刀,麵前的一塊平整石板上,釘著一隻已經被剖開肚皮的青蛙。
周圍幾個路過的孩子看到這一幕,紛紛露出厭惡和恐懼的神情,捂著鼻子快步跑開。
“真惡心……”
“他在乾什麼?”
“彆看他,那家夥是個怪物……聽說他是蛇生下來的……”
惡毒的竊竊私語像針一樣紮過來,但那個男孩——年幼的大蛇丸,連手抖都沒有抖一下。他的眼神專注得可怕,仿佛整個世界隻剩下眼前這隻青蛙,以及那些紅白相間的內臟和神經。
這是一種對真理近乎病態的執著。
“原來如此……這就是肌肉纖維的紋理嗎?”大蛇丸喃喃自語,眼中閃爍著求知的光芒,但在這光芒的最深處,卻藏著一絲深深的落寞與孤獨。
直到,一隻溫暖的大手,毫無征兆地搭在了他瘦弱的肩膀上。
“唰!”
大蛇丸渾身一顫,就像是一條受驚的小蛇,猛地回過頭,手中的手術刀下意識地反握,做出了防禦的姿態。
眼中的驚恐在看到來人的一瞬間,凝固了。
站在他身後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整個村子都在傳頌的——火影大人。
“火……火影大人?!”大蛇丸慌亂地想要站起來,想要把身後那血腥的場麵擋住,蒼白的小臉上瞬間沒了血色,“我……我隻是……”
他等待著斥責。
等待著那句熟悉的“惡心”或者“殘忍”。
然而,他等來的,卻是一句溫和的讚歎。
“刀法很精準。”
團藏蹲下身子,竟然完全不在意地上的血汙,湊近看了看那隻被解剖的青蛙。他抬起頭,臉上掛著那副如春日暖陽般的笑容,眼中沒有一絲厭惡,隻有毫不掩飾的欣賞。
“完美的避開了所有主要神經係統,甚至連血管都沒有切斷。你在觀察它的臟器運作嗎?”
大蛇丸徹底愣住了。
那一雙金色的蛇瞳劇烈地震顫著,嘴唇哆嗦了半天,才不可置信地擠出一句話:“您……您不覺得……我很殘忍嗎?他們都說我是怪物……”
“怪物?”團藏輕笑一聲,伸手揉了揉大蛇丸那一頭柔順的黑發,“庸才總是習慣把他們無法理解的天才,稱之為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