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水戶的這一彎腰,仿佛推倒了多米諾骨牌。
嘩啦——
無論是忍者還是平民,無論是老人還是孩子。
數萬名聚集在廣場上的木葉人,在這一刻,全部整齊劃一地低下了頭,甚至有人直接跪倒在塵埃裡。
沒有歡呼,沒有掌聲。
隻有那壓抑的啜泣聲,彙聚成了一首悲壯的挽歌,在木葉的上空回蕩。
而在隊伍的最後方。
兩輛被特製封印符貼得密密麻麻的精鋼囚車,顯得是那樣格格不入。
囚車裡,三代雷影艾滿身是血,手掌無力地垂著。
八尾人柱力布魯·比則更是昏迷不醒,像是一灘爛泥。
原本,他們作為這場戰爭的“最大戰利品”,本該享受萬眾矚目的“羞辱”與“審判”。
但此刻。
在這漫天飛舞的花瓣與淚水中,在這舉國同悲的氛圍裡。
竟然沒有一個人,哪怕是一個人,抬頭去多看他們一眼。
仿佛他們隻是兩袋無足輕重的垃圾,隻是這場盛大葬禮上微不足道的陪襯。
這種被徹底無視的屈辱,比任何酷刑都要來得更加猛烈。
……
一個小時後。木葉英靈殿。
這座剛剛落成不久、由團藏親自督造的宏偉建築,此刻莊嚴肅穆到了極點。
巨大的慰靈碑聳立在廣場中央,上麵密密麻麻地刻滿了名字。
而今天,那個最顯赫、最頂端的位置,被刻上了一個新的名字——千手扉間。
數萬名村民和忍者,如同綠色的潮水,鋪滿了英靈殿前的每一寸土地,甚至連周圍的屋頂上、大樹上都站滿了人。
但現場卻安靜得可怕,連一聲咳嗽都聽不到。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高台之上。
誌村團藏站在二代火影的靈柩旁。
他伸出一隻手,輕輕按在冰冷的棺蓋上,就像是在感受著老師最後的體溫。
良久,他緩緩轉過身,麵對著那如海的人群。
此刻的團藏,臉上沒有了那慣常的笑容,但也並沒有那種令人絕望的陰沉。
陽光穿透雲層,灑在他的身上,為他那身白袍鍍上了一層金邊。
他的表情是一種混合了悲痛、堅毅與希望的……神聖。
“村民們,同胞們。”
團藏的聲音並不高亢,卻通過風遁忍術的加持,清晰地送入了每一個人的耳中,帶著一種直擊靈魂的穿透力。
“今天,我們站在這裡,不是為了慶祝一場戰爭的勝利。”
團藏的目光緩緩掃過台下的每一個人,從悲痛欲絕的綱手,到神情肅穆的日斬,再到那些默默流淚的普通百姓。
“因為每一場戰爭的勝利,都是用無數父親、兒子、丈夫的鮮血換來的。勝利沒有喜悅,隻有沉重。”
他的聲音逐漸低沉,帶著一絲哽咽。
“我們站在這裡,是為了迎接一位離家的遊子,一位為了守護這個家園,流儘了最後一滴血的父親。”
“有人問我,為什麼不惜一切代價,甚至冒著全軍覆沒的風險,也要攻入雲隱,也要把二代大人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