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耳邊嗡嗡作響。
這事是覃家最嚴實的秘密!
除了他老子和兩三個死忠元老。
連第三梯隊的人都沒資格聽!
董事會內部都從未正式提過進展細節。
所有文件都是加密傳遞,甚至沒有留下電子痕跡。
這人……
他到底是乾什麼的?
梁騫把茶杯輕輕擱回吧台,清脆一聲響。
他沒搭理覃莫堯,轉頭看向景荔。
“下午想吃點什麼?”
視線落在她臉上時沒有多餘的情緒。
景荔心跳還沒平複,但她麵上一點沒露出來。
她笑了笑,歪著腦袋想了想:“有點饞蟹粉小籠包了。”
“行。”
梁騫點點頭,這才慢悠悠地瞄了一眼旁邊已經快站不住的覃莫堯。
他的目光從覃莫堯臉上掃過。
“覃總。”
他語氣不急不緩。
“我這人,就愛清淨。”
“我不希望以後住的地方,老有閒人敲門擾事。”
他說這話時神情平靜。
“景風小院,不留外人。”
“滾吧。”
覃莫堯的助理早嚇得腿軟,結結巴巴地上前扶人。
腳步踉蹌,鞋子在地上劃出雜亂的痕跡,手臂緊緊架住覃莫堯的腋下。
覃莫堯身子硬邦邦的,被架著走過梁騫身邊時,終於拚儘最後一絲力氣抬頭。
那眼神裡全是崩塌之後的仇恨。
可他還是一步步被人拖出了院子,狼狽地消失在巷子儘頭。
景荔長出一口氣,肩膀一鬆,才發現自己從早上起就一直繃著神經。
身體的疲憊在這刻猛然襲來,四肢沉重,後背滲出一層薄汗。
她靠在吧台邊上,看著梁騫,認真說了句:“謝謝你。”
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誠懇。
梁騫卻沒回應,隻是拿過桌上的書。
走回槐樹下的藤椅,重新坐下。
“蟹粉得明兒才有。”
他翻了一頁書,眼皮都沒抬。
“今天隻能吃排骨麵。”
景荔望著他的背影,忽然笑出了聲。
這幾年來,每一次麵對覃莫堯,她都是繃緊神經。
那種壓抑感像是被風吹散的烏雲,不再沉沉地壓在頭頂。
她的嘴角依舊掛著笑意。
以前每次聽到覃莫堯的名字,心就會不受控製地往下沉。
現在再想起他,竟隻覺得可笑。
心裡壓著的那座大山,好像在今天終於裂開了一道縫。
她知道,這座山不會立刻崩塌。
它還需要時間風化、瓦解。
但至少,今天是一個開始。
覃莫堯曾用各種手段試圖毀掉她的小院。
但他失敗了。
覃莫堯走了,景風小院也終於消停了下來。
院子恢複了往日的模樣,牆角晾曬的衣物隨風輕晃。
門口的風鈴重新掛了回去。
隻要有人進出就會發出清脆的聲響。
她讓木工加固了大門,換上了更結實的門鎖。
雖然不再怕事,但也學會了防備。
夜裡不用再睜一隻眼睡覺,夢也變得安穩了許多。
就連院子裡那隻總愛躲人的老貓。
這幾天也開始敢在人腳邊蹭來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