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李莉。
所有線索一下子拚上了。
覃莫堯。
又是覃莫堯。
上次在談判桌上被梁騫逼到無路可退。
當場失勢後,他便徹底藏了起來,再也不敢公開露麵。
可暗地裡,卻開始布局這種見不得光的手段。
他找上一個欠下巨額賭債、走投無路的賭棍,編造出一條所謂祖傳金鏈子的故事。
這條鏈子是否存在無人知曉,但用來陷害人卻足夠致命。
目的很明確,毀掉景荔的聲譽。
讓她的店鋪陷入流言蜚語之中,讓員工人心惶惶,讓客戶避而遠之。
隻要事情鬨大,後續的糾紛和調查就會接連不斷。
一步步把她逼入絕境,最終不得不放棄經營。
景荔站在原地,血液仿佛瞬間凝固。
她感到心口一陣發悶,腥甜的味道從深處湧上來。
她的目光掃過大廳,落在角落裡的陳阿姨身上。
那位年近五十的女人正縮在椅子上,肩膀微微抽動,小聲啜泣著。
景荔幾步走過去,在她麵前蹲下。
陳阿姨眼睛紅得像血。
她愣愣地看著景荔的手勢,表情茫然了一瞬。
但她很快明白了意思,用力點了點頭,點頭的動作幅度很大。
景荔臉上終於有了點顏色。
她站起身,腳步沉穩地走回吧台,取出自己的手機和車鑰匙。
她沒有停留,轉身就朝二樓走去。
走到那間屬於女人的房間門前。
她發現門沒關實,虛掩著一條縫。
縫隙裡透出一點昏暗的光,還能聽見裡麵細微的動靜。
景荔連敲都懶得敲,一把推開就進去了。
李莉正躺在床鋪上,兩條腿翹得高高的,腳底朝天,臉上敷著一張麵膜。
手指在手機屏幕上不斷滑動,刷著一條接一條的短視頻。
景荔推門進來時,一眼就看見這副情景,心裡忍不住一陣嫌惡。
這種人,懶散成性,滿身浮躁。
還妄想空手套白狼,騙走三百萬?
看見景荔突然闖入,李莉慢悠悠地從床上支起身子。
她撕下麵膜,隨手一扔,嘴巴歪向一邊,語氣輕佻又漫不經心。
“喲?景老板,這才多久,就把我那條金鏈子找著了?”
景荔沒有理會她的嘲諷,腳步沒停,直接走到床邊站定。
她手指在手機上快速滑動幾下,解鎖屏幕,點開一份文件。
內容清晰顯示著李莉欠債五百八十萬的詳細記錄。
她二話不說,把手機屏幕直接懟到李莉眼前。
“李小姐。”
景荔的聲音低而冷。
“這筆賬可不小。澳門那邊追債的人,比警局的大爺可不好說話多了。”
李莉的表情瞬間僵住,臉色從原本的輕鬆轉為驚愕。
她猛地抬手,一把將景荔的手機拍飛出去。
“你放什麼狗屁!誰準你查我的事?這是犯法!你侵犯我隱私!”
“隱私?”
景荔冷笑一聲,目光鋒利,毫不掩飾眼中的鄙夷。
“一個專程跑來訛人的貨,也好意思提‘隱私’倆字?你的臉是長在彆人頭上?”
“你……你血口噴人!”
李莉的聲音開始發抖,眼神四處亂瞟。
她嗓子乾澀,語速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