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說著說著,表情漸漸凝重起來。
曹朋看著他,猶豫了一下,躬身領命。
“如此,我這就動身。”
“本來我打算讓子泰隨你走,可是他現在還有一場實驗,至少需要一天的時間。
等實驗結束之後,不管他是否成功,我都會送他前往營口鎮。友學,到時候你務必要保護他安全撤離。”
“朋絕不辜負先生厚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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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田紹回來了。
隻不過看上去,他是一臉的輕鬆。
“情況如何?”
“說來,真是嚇了我一條!”田紹坐下來,咕嘟咕嘟喝了一通水,而後一抹嘴回答道:“那管亥居然見我了!”
“哦?”
“不過他裝的是一副無事的樣子,可我卻看得出來,他身子並不是很好。”
“何以見得?”
“管亥這個人,嗜酒如命。
以前讓我陪他吃飯的時候,一定會與我暢飲。可是今天,他隻吃了兩爵,便露出醉意……我那族侄方才告訴我,管亥午飯的時候,隻吃了一碗肉羹。他平日裡的飯量驚人,如今隻食一碗肉羹,更說明他身體不甚康健。另外,我那族妹告訴他,府中今天的守衛很嚴。”
賈詡想了想,突然道:“你現在手裡有多少人?”
“大約可以湊來四千人。”
“那城外……”
“嘿嘿,不瞞先生,我昨夜聽說闖賊重傷的消息,便聯絡了一批人。
他們已經調集了兩萬餘人在我城外的田莊,隻要我發動,他們就會立刻響應,絕無半點問題。”
賈詡看著田紹,目光裡透出一抹柔和。
“既然如此,那就事不宜遲,咱們今晚行動。”
“啊?”
田紹聽了一怔,詫異看著賈詡。
賈詡之前還反對他冒然行事,怎麼突然間又要發動起來?
“田翁不必疑慮,我之前之所以不同意,也是因為不清楚具體的情況。
現在看來,那闖賊重傷必然不假。闖賊重傷,而管亥的身體又不太好,說明這件事確鑿無疑。有道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闖賊重傷昏迷不醒,你到那昌黎、樂浪和玄菟郡,甚至高句麗郡的人馬會沒有反應?我知道,田翁是想要等那五十萬斛糧草來了,一把火燒掉……
那樣一來,闖賊的損失會更加嚴重。
可問題是,萬一明日闖賊援兵抵達,又當如何?
田翁的忠心我不懷疑,可是其他人……萬一走漏了風聲,到時候便是田翁你,也會有危險。”
田紹聽了賈詡這番解釋,的確是合情合理,不禁連連點頭。
“還是文和先生智謀過人,考慮周詳。
這樣,我這就去進行安排,子時動手,裡應外合。”
“不單單是要裡應外合……闖賊不是說過,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嗎?
田翁帶一支人馬強攻府衙。想必現在闖賊重傷,管亥又重病在身,襄平城內定然是群龍無首。我領一支人馬,則負責打開城門,裡應外合。唯有這樣,才可以在儘快結束戰鬥,掌控襄平。”
說著話,賈詡嘴角一翹,輕聲道:“我已經讓友學在外麵做好了準備。”
本來,田紹對賈詡還有些懷疑。
可聽了賈詡這番話,疑慮頓消……賈詡不愧是曹司空所看重的人,深謀遠慮,部署周詳啊!
想到這裡,田紹忍不住笑了。
“既然如此,就請先生先休息,我這就下去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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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
遼東的天氣,更是格外寒冷。
一場大雪過後,使得氣溫極具降低,幾若滴水成冰。
襄平城中更安靜異常……雖則許多人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從日間城中嚴密的守衛,和頻繁進出的兵卒可以看出端倪,一定是發生了大事情。所以天一黑,襄平百姓紛紛回到家中,關門閉閂。到了戌時,長街上幾乎不見一個人影,空蕩蕩的,令人心中陡然發寒。
田紹在庭院中,頂盔貫甲,手持一口大刀。
他跨坐馬上,目光炯炯掃視眾人。
“大家都聽好了,光宗耀祖,隻在今夜!
若能夠攻破府衙,咱們便是這遼東的主人……什麼大將軍,什麼管亥,從今以後,便是咱們做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