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勒寺塔林?”
楊承烈接過箋紙,在手中翻轉了幾下道:“這非是幽州所產箋紙,乃京兆特產的冷香箋,非等閒人家可用……嗬嗬,不留姓名,卻表明了身份,不愧是衛國公之後。”
“李元芳?”
“除了他,還能有誰?”
楊承烈說著,把冷香箋還給了楊守文,“你想必也猜出了端倪,又何必裝作不清楚?”
“嘿嘿!”
楊守文乾笑兩聲,把冷香箋收好。
“父親,我準備去走一遭。”
楊承烈拄著拐杖,徘徊幾步之後道:“你去最合適,我現在的情況,倒是不好露麵。
李元芳找你,我猜測很可能和居庸關的戰事有關。否則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他失蹤多日,居庸關戰事方開啟,他就露麵,還弄了這麼一張請柬過來。這裡麵一定有問題,到時候你見了他,多聽少說,可千萬不要答應什麼,否則會很麻煩。”
說完,楊承烈笑了。
“你總說要冷眼旁觀,我早就說過,那李子建又怎會容你閒著?他那祖父精於謀略,長於算計。咱父子這樣的實在人,弄不好就會被利用,你可千萬要小心。”
楊守文忍不住大笑起來,把楊承烈笑得有些奇怪。
“你笑什麼?”
“父親,我直到現在才發現,你的功夫可比我厲害多了!若非你不會金蟾引導術,說不得我會以為你得了阿翁的真傳。”
“什麼意思?”
“我是說,你這臉上的功夫,已經練得刀槍不入。”
楊守文一邊說,一邊往外走。
楊承烈這才反應過來,不由得暴跳如雷:“你這不孝子,居然敢說我的臉皮厚?”
不過,他旋即又嘿嘿笑了。
仿佛是在自言自語一般道:“若沒有這等好功夫,當年又怎能娶得你母親?若娶不得你娘親,又哪裡有你這個小混蛋?”
罵完之後,楊承烈的心情開朗不少。
之前因為管虎而帶來的那種沉重,似乎也煙消雲散,臉上的笑容更變得格外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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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風平浪靜。
居庸關方麵雖然不時有戰報傳來,可是昌平縣卻顯得很平靜。
原因?非常簡單!叛軍攻勢雖然猛烈,但居庸關確是固若金湯。這座早在春秋戰國便修建的關口,自從始皇帝修造長城,取‘徙居庸徒’之意而命名為居庸關之後,數百年來就一直是兵家必爭之地。其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是幽州要塞。
而駐守居庸關的守將名叫盧昂,雖算不得什麼名將,但卻頗有才乾。
早在月前,他就防範著靜難軍的突襲。
哪怕是靜難軍一直按兵不動,他也沒有一日放鬆戒備。
據從居庸關傳來的消息,靜難軍一日之間三次強攻,都被盧昂擊退,也讓昌平百姓鬆了一口氣。
有天險可守,又有大將坐鎮,靜難軍焉能攻破居庸?
這一夜,楊守文睡得很安穩,一覺直睡到了天明。
當肚白曙光透過窗紙照進房間,楊守文睜開眼睛,伸了一個懶腰,翻身下床,赤足走到門口。
打開房門,一股寒意撲麵而來。
空氣中夾雜著一絲濕涔涔的水氣,他忍不住打了寒蟬,才知道昨夜裡不知在什麼時候,竟下了一場小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