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華的詩,清新瀟灑,亮麗脫俗。
哪怕是鄭鏡思一時間也想不出更好的詞句來,頓時滿麵通紅。
一個方成丁的小子,卻做出如此清麗好詩,更讓在座所有鄭家子弟頓時顏麵無存。
如果不能做出更好的詩詞,亦或者能夠與之相提並論的詩詞,鄭家就輸了!
這潘華,也將踩著鄭家的肩膀而聲名鵲起。到那時候,人言鄭家,必言這首柳枝詞。
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一聲輕‘咦’。
鄭鏡思扭頭看去,就看到在不遠處一扇屏風邊上,正坐著兩個人。
那兩人一黑一白,黑者一襲黑袍,看上去好像胡人模樣;而白者則是白衣飄飄,頭戴綸巾,身穿一件月白色碎花半臂。桌子上,擺放著兩個皮囊,裡麵似裝有兵器。一隻海東青立在少年肩上,正愜意從少年手中吞下一條肉柳。少年旁邊,擺放著一個籃子,裡麵有一個嬰兒正在熟睡,籃子的旁邊,還守著一隻乖巧的猴子。
少年相貌俊美,眸光似水。
他臉上露出疑惑之色,看著潘華寫在牆上的詩詞。
鄭鏡思心裡一動,忙起身走了過去。
看得出來,這一黑一白兩人,似乎非等閒之輩。黑衣胡人沉靜如水,卻隱隱透著一股彪悍之氣。而白衣少年則顯得溫潤如玉,似謙謙君子,令人頓生親近之意。
“在下鄭鏡思。”
“啊?”
“剛才見公子似麵露疑惑之色,不知何故?”
少年詫異看著鄭鏡思,突然問道:“先生姓鄭,可是滎陽鄭氏的鄭嗎?”
“正是。”
“那請問先生可認得鄭公靈芝鄭河南嗎?”
鄭靈芝?
沒等鄭鏡思回答,跟在鄭鏡思身邊的鄭虔便忍不住搶先道:“你說的可是我家十九叔嗎?”
“十九叔?”少年愣住了,疑惑看著鄭虔。
鄭鏡思忙回答道:“若公子說的鄭靈芝是河南校尉鄭靈芝的話,正是我那十九哥。”
少年聞聽,連忙站起身來,躬身道:“不知長者當麵,還請恕罪。”
長者?難道這少年也是我鄭家子弟?
鄭家同樣分南北二祖,單單是北祖七房,子弟就多大數千人。更不要說這些年來鄭家開枝散葉,流落到其他地方的宗房。零零總總算下來,少說也有萬人之多。
這麼多的子弟,鄭鏡思當然不可能全都認識。
少年見鄭鏡思露出疑惑之色,連忙道:“我是鄭公的外甥,從幽州而來。”
“你,是楊兕子?”
“呃……正是。”
“那個‘天下誰人不識君’的楊兕子?”
少年頓時懵了,好半天才點點頭,輕聲道:“若長者說的是那首《彆管叔》,就是我了。”
鄭鏡思聞聽,頓時大喜,一把抓住了少年的手臂。
隻是,沒等他說話,少年肩頭上的那隻海東青卻發出一聲鷹唳,便要做勢攻擊。
“大玉,彆動。”
鄭鏡思被嚇了一跳,而鄭虔則露出好奇之色,看著海東青眼睛都不眨一下。
這白衣少年,正是楊守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