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吐口水在手掌心,跳起來一掌拍在李金花額頭上:
“呔!你這個封建餘孽妖怪,還我婆婆來!”
李金花被拍的連連後退,堪堪停在石磨旁,額頭瞬間腫了個大包。
張代荷將發紅的手心藏在身後,有些麻。
李蓉蓉站在道德的製高點,鼻孔朝天:“嫂子,你怎麼能打姑姑呢,她可是你婆婆啊,你這是要沉塘的。”
張代荷爬上石柱上,滑了一下,差點摔倒:
“我不孝順沉不沉塘我不知道,但你這種草芥人命是真的要吃花生米噠。”
她指一圈,最後落在李金花身上:
“還有這種一夫多妻的話,也是要吃花生米的哦~”
李蓉蓉抬頭想反駁,啥也看不清,隻能看到張代荷兩個大鼻孔。
隻好轉頭找能看清的陳江河。
“你……表哥,你就看著嫂子這麼欺負我啊?”李蓉蓉跺腳嬌聲道。
陳江河渾身一顫,被那一聲“表哥~”叫的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了。
他擰眉看向剛生產完的妻子……以及旁邊的籃子。
當即一個滑鏟水靈靈地跪在張代荷麵前,“媳婦兒,你打了她們,可就不能離婚了哦~”
堅決不能離婚。
李金花看見自己兒子給另外一個女人跪下,世界觀都崩了。
她快步衝過去,尖聲:“你起來,一個大老爺們咋能給娘們跪下呢。”
陳江河巴巴看了眼張代荷,想要得到張代荷的許可才起來。
嗯……
太陽有些刺眼,隻剩下兩個鼻孔,算了繼續跪。
一個拚命跪,一個死命拉,死活不肯起。
李金花累了,喘著粗氣:“這地上是有誰啊?讓你這麼跪著?”
李蓉蓉一咬牙,華麗地跪在陳江河旁邊,夾著公鴨嗓:“嫂子,你就彆生氣了,我跟哥哥一起跪,跪到你氣消為止。”
李金花眼眶都紅了,指著張代荷哆嗦說不出話來。
村民看不下去,勸慰道:“荷花啊,得饒人處且饒人,哪有男人給女人跪下的,男兒膝下有黃金呢。”
張代荷點點頭:“這麼說江大哥你這是沒跪過了?”
五官扁平的瘦男人江大水豎起大拇指朝自己指了指:“那是,我在家地位可是這個,我家那婆娘得跪著給我穿鞋。”
眾人笑笑,滿是戲謔。
江大水隔壁鄰居:也不知道昨晚跪著叫媳婦兒的是誰?
李金花見有人幫她說話,本想觀望,結果那人是個小卡拉咪,被張代荷三言兩語懟得無話可說。
她眼珠子一轉,“可你沒給我老陳家生個兒子,那就是最大的罪過,將我家之前的五十塊彩禮賠回來,再跟我兒子離婚。”
“以後我還能允許你回來看看孩子。”
李金花冷哼一聲,丫頭片子養到三歲就能跟著乾活,16歲嫁人,收一筆彩禮。
穩賺不賠的買賣!
張代荷點頭應道:“好,我答應離婚。”
她走到籃子旁邊,伸手掀開黑布,露出六個嗷嗷待哺的吞金獸。
笑意盈盈地看著李金花的臉變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