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哪門子的聽她的啊。
張代荷冷聲打斷她的話,“我以後要跟張寡婦一起做生意,我保證能賺錢,所以是為了錢還是為了麵子,你們自己想清楚。”
“要是不準我賺錢,以後幾個孩子吃喝你們自己想辦法,我不管了。”
陳江河張了張嘴,小聲道:“荷花,就不能有第三個選擇嗎?”
既能賺錢,又不和張寡婦來往的那種。
張代荷眉眼微挑,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覺得呢?”
陳江河撓了撓頭。
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腳步不自覺後退兩步。
李金花恨鐵不成鋼地看了眼縮在自己身後的李蓉蓉和陳江河。
咬咬牙,隻能自己迎著狂風前進。
“荷花,你就聽媽一句勸吧,不是我們非不給你跟她玩,主要是村裡閒話太可怕了。”
“流言能殺死一個人啊,之前有個跟張寡婦玩的好的,結果被村裡閒話說的實在受不了了,自殺了啊。”
李金花說著,自己都有些後怕。
村裡傳言,是張寡婦吸乾那人身上的精氣,所以才意識不清醒跳河了。
張代荷:?
好家夥,直接在人家麵前撕開人家的傷口,再撒兩把鹽巴。
真是……好厲害的殺人技。
“你都說了是流言,那肯定是假的吧。”張代荷反問道。
李金花張了張嘴,很想說她是作為過來人給的建議。
但想了想,自己名聲也不咋好。
張代荷一錘定音,“既然這樣就聽我的,以後張寡婦也會隨時去我們家,你們誰怕了,就站出來。”
李蓉蓉小心翼翼舉起手。
四雙眼睛齊刷刷看向她。
李金花麵露微笑。
孺子可教也!
李蓉蓉“嘿嘿”道:“嫂子,我能不能跟著她……張晚雪學穿搭啊?”
李金花:?
十分生氣。
張代荷趕緊道:“彆氣,氣中風癱了沒人理你。”
李金花那口氣硬生生又憋了回去。
憋得她看見陳江河這個悶葫蘆就來氣。
“蓉蓉,你想以後村裡的人也說你的壞話嗎?”李金花糾正道。
李蓉蓉看著張寡婦那張清水出芙蓉的臉,咽了咽口水。
“姑,不是我非要這樣,實在是她的美貌綁架了我啊。”
這件事最終以張代荷的堅持告終。
幾人走後,張代荷斷後。
張寡婦站在門口,麵帶微笑。
“沒想到,你還真的要跟我做生意,那天我還以為你隻是隨口一說。”
她語氣飄忽,有些不真實。
張代荷輕笑:“人生在世,錢最重要啦。”
陽光有些刺眼,照在她身上,像鍍了層柔和的光影。
張晚雪伸手握了握,眸子帶著秋水,輕笑道:“我看見光了,舀來看看……”
張代荷走進光裡,背對著她揮揮手。
瀟灑離開。
聽到吱呀一聲,張代荷知道張寡婦關門了。
這才趕緊跑到陰影下。
頭皮都曬掉了好幾塊。
回到家,李金花正在炕頭上哄幾個孩子睡覺。
陳江河正咬著筆頭看書,李蓉蓉將紮好的辮子拆了又紮。
紮了又拆。
反複好幾次,直把頭發搞罷工才肯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