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寡婦睡衣半敞,見是張代荷,微微側開身:
“你今天起這麼早的?”
她的聲音很好聽,像黃鸝歌唱似得。
在清晨聽上這麼一句,渾身都舒暢了。
張代荷走進去,“是啊,想著早點去占個好攤位,昨天我們那個攤位火爆了,今天肯定有人搶攤位。”
八十年代,還有沒有固定攤位。
全憑誰跑得快!
張寡婦當著張代荷的麵,直接脫下睡衣。
整個人站在昏黃的燈光下,像剝了殼的雞蛋,美已經不足以形容此刻的畫麵。
張代荷轉過身去,臉色微紅,“我出去等你吧。”
張寡婦“咯咯”笑道:“都是女人,有什麼好躲的,我有的,你也一樣有呀~”
張代荷:?
她是個地道的南方人,真做不到坦然相對。
她背對著張寡婦,百無聊賴地提著腳下餐桌腳。
張寡婦見狀,不再逗她。
利落地套上粉色旗袍,一根木簪將秀發挽起,露出一截白色脖頸。
“我好了,我們走吧。”
張代荷點頭。
兩人背上背簍,迎著還未下落的月光出發。
一路上,露水厚重,濕了兩人衣服下擺。
尤其是張寡婦,一席旗袍,裙擺濕漉漉的,卻被有一番滋味。
張代荷提著大包小包斷後。
還沒出村,兩人就已經累的氣喘籲籲的了。
這樣下去可不行,每天來回跑,還背著沉重的衣服。
“晚雪,你在鎮上有沒有認識的人,可以寄存東西的啊?”張代荷將東西放下,暫時歇腳。
張寡婦找了個齊腰高的埂子,背簍放上去,肩膀上頓時就沒那麼沉。
鬆了口氣。
她抬手擦擦額間細密的汗,“還真有一個,不過我們這個衣服款式都比較隱私,我擔心寄存那裡不好。”
她見識過太多人性,也被人心所傷。
張代荷擺擺手,“沒事,我們到時候寄存一些常見款式就行。”
係統商店裡有上萬種款式,她壓根就不怕被抄襲。
再者,她早就在內襯裡麵縫上了屬於自己的標識。
以後想要做品牌,就必須得把商標打上。
後世那麼多經商經驗,刷短視頻的時間也能學不少。
張寡婦點點頭,背上背簍:“我們繼續走吧,馬上太陽出來了,更熱。”
倆人走了半個多小時,終於抵達城市中心。
富陽街道,不是趕場天,人有些少。
不過對於正常上課的學校來說,並不影響。
周邊早已經支起幾個買早點的,學生散乾淨,也準備收攤了。
路過張代荷攤位,瞅見新奇的衣服也總想給自家小孩帶兩件回去。
“這就是昨天我家小孩回去吵著要的什麼卡通T恤吧?”一婦人問道。
蒼老皸裂的手小心翼翼摩挲著那件雪白的T恤,生怕弄壞了,老板找她賠。
不知道她小孩是誰。
但送上門的生意,哪有放過的道理。
張代荷笑道:“是啊大姐,你看看,這布料純棉的呢,夠穿好久的嘞。”
婦人微微蹙眉,“的確良的才耐穿哩,純棉的沒幾下就被那皮猴搞壞掉了呀。”
“大姐,現在孩子都流行穿純棉的了,最主要舒服,貼合孩子的皮膚,的確良耐磨,但也摩挲孩子皮膚啊。”她解釋道。
婦人心頭微動。
前不久,斥巨資給孩子買的的確良的衣服確實有些磨孩子皮膚。
大人穿還好,孩子皮膚太嫩了。
“那……多少錢啊?”婦人小心翼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