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長風沿著秦淮河慢慢地走,河水靜靜流淌,晃動的河麵倒映出他修長的身影,顯得落寞蕭索,少年子弟江湖老,近年來他在江湖漂泊,短短一兩年時間,風霜之色漸增,整個人疲憊不堪,感覺身心蒼老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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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會兒,眼前又到了浮生戲園,柳長風像往日一樣坐在門口,不同的是之前意氣風發,而今愁眉不展,園主汪夢遠正與兩人飲酒,見了柳長風也不搭理,柳長風也不招呼,自行苦思,過了一會兒,故友金流月走了過來拍拍他的肩頭,伸手指向東北方向,也聽不清說些什麼,柳長風不久之前與其結伴同行,一起闖蕩江湖,被他害得身無分文,於是置之不理,起身拂袖而去。柳長風繼續在秦淮河一代散步,在藥局門口忽然停住了腳步,左首有一個賣衣服的小攤,有一女子正低頭買衣服,隻見她白衣青褲,發髻高挽,身形消瘦,背影極為熟悉,卻想不起來是誰,就在此時,她忽然抬起頭來,望了柳長風一眼,眼神有些幽怨。
柳長風一時怔住,這女子不是彆人,竟然是華山的同門師姐秦濺青,已經多日不見,據說她最近有了意中人,是一個外地人。同一時間,柳長風腦海中閃過這些念頭,跟著發現她身邊真的有一名男子。那男子個頭不高,十分猥瑣。柳長風對這位美麗優雅的師姐心儀已久,如何能夠忍受她的身邊有一個男子,當下上前喝道:“你是何人,竟敢到秦淮撒野,勸你馬上離開,否則性命難保。”秦濺青沒有說話,隻是望著柳長風,那男子立刻明白了柳長風可能是他的情人,也怒道:“小子,你是什麼東西,敢這樣和大爺說話。”柳長風正心情不好,如何與他多說,撥劍指向其胸口,說道:“在下柳長風,從不殺無名之輩,報上名來?”
那男子道:“我叫麥有才,原來你就是那個名動江湖的淫賊柳長風,正好今天遇上,我可以替武林除一大害。”刀光一閃,直劈過來。竟然搶先出
手。柳長風冷冷一笑,身形閃動,不與招架,看其武功路數。此時眾人過來看熱鬨,有熟人勸柳長風不要鬨事,不然被他師父知道了不好交代
,但柳長風心情苦悶,正需發泄,如何肯聽?
秦濺青十分奇怪,竟然靜觀其變,不言不語。柳長風展開絕頂輕功,與其周旋。麥有才刀法淩厲,顯然下過苦功,每發一刀,均有所獲,雖傷不到柳長風,卻將周圍的攤子,菜籃,甚至建築的門窗破壞一次,沒多久,現場一片混亂。
柳長風時而躍上屋頂,忽然間又掠向柳枝之上,有時一縱而下,在河麵上練習水上飛。看其用意,似乎在表演,而非拚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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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後,柳長風又見過秦濺青一次,後來就一直沒有遇到,關於當日決戰,柳長風已經不想再提,他決定真正地退隱,徹底離開江湖,一日
晚間,柳長風像往日一樣在秦淮看完歌舞表演,便隻身離開,返回華山,從此不再涉足江湖。
關於華山的門派鬥爭,從來都沒有停息過,柳長風哪裡還有工夫理會,每日除了吃飯睡覺之外,就讀書練劍,倒也清閒,慢慢平靜下來。
至於他與秦夢秋與秦濺青之間沒完沒了的感情遊戲,亦也厭倦,不見二人,倒是回頭懷念起小師妹秦思雨來,秦思雨雖不及二人美貌,但勝在
溫柔,讓他感覺舒服。可是,秦思雨不知去了何處,柳長風遲遲沒能找到她。就在他漸漸心灰之時,她卻自動出現了,讓他有點懷疑這一切到底是幻是真。秦思雨不知何時改穿了紫色長裙,和往日的少女形象大為不同,記得當初她總是一身淺藍色的衣衫,額頭有可愛的劉海。
柳長風有點無力地說道:“你是誰,我不認識你。”秦思雨道:“我聽說你一直在找我。”柳長風道:“我從來沒有見過你,怎麼會找你
,你大概聽錯了吧。”秦思雨道:“我聽一位師妹說你這幾天發瘋似的遍山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柳長風道:“我很累,不想說話了,你走
吧,我要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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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思雨道:“好吧,那我明天再來看你你好好睡覺吧。”
柳長風離開北宮之後,到清風樓收拾一番,下山尋找子春,張金,李玉,周孝等人。他當然不會緝拿四人,還會幫助他們逃離秦永華的追捕。
到茶館打聽之下,得知子春等隨著汪義望南行去,於是一路向南,到了湖北境內,終於獲得消息。子春等人就在武漢城的一個破舊的道觀中落腳。
柳長風小心甩掉跟蹤的眼線,終於在道觀見到子春等人。
柳長風道:“對不起,都怪我沒有照顧好大家。”子春道:“柳兄不要這樣說,使我們太輕敵,不應該這樣冒失,不該貿然和敵人硬拚,還好有汪前輩,否則我們幾個恐怕無法逃脫。”
汪義笑道:“這樣好啦,我們先回南海,慢慢謀劃,此地也不能久留。”眾人都點頭認可。
如此一路行去,不日到了長沙,投店休息。此地華山的勢力已經無法滲透,可以輕鬆些。柳長風想起秋月,說道:“關於秋月小姐,前輩打算如何營救?”汪義搖頭道:“目前沒有辦法,況且秋月在風月場多年,自由應對的本領,我們不必在意。”
李玉自從和張金分手之後,一直鬱鬱少言,柳長風忍不住單獨把她約了出來,兩人一起到城中的名勝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