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入宮行刺_秦淮舊夢之江南尋夢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十三章 入宮行刺(1 / 2)

金流月道:“阿嬌不知道怎麼想的,似乎不太搭理我,我該怎麼辦啊,我真的很想和她做好朋友啊,難得遇到這樣好的一個女子,我不想錯過。”秦夢秋道:“你這個人啊,我也懶得說你啦,自己好好反省吧。”柳長風道:“阿麗到底何時回來,幾天不見,我有點想她。”金流月道:“可是小四不是與她相好嗎,你這麼做不太好吧,況且夢秋也在,你怎麼這樣說呢?”柳長風道:“我隻是把阿麗當做一個小妹子,沒彆的,你彆多想。”秦夢秋道:“附近的人誰不知道你們兩個家夥好色如命,不過大家看你們為人俠義,也不太計較,關於阿麗,你彆做夢啦,就算她不喜歡小四也不會理你的。你比她大了那麼多,怎麼可能?”柳長風道:“我也感覺自己比她老很多,唉,還是算了,她就算回來又有什麼用呢?”

剛說道這裡,阿麗從門口慢慢的走了進來,她還是和以前一樣穿一件藍色長衫,表情淡淡的,讓人忍不住被她吸引。秦夢秋上去拉住她的手笑道:“阿麗,你回來啦,穀子收完了?”阿麗點點頭,和秦夢秋一起坐在院子裡,她看上去有些不太開心,整個人瘦了一些。柳長風道:“小四呢,怎麼沒有一起回來?”阿麗道:“他還有些活計,晚點過來。”阿麗和秦夢秋很久不見,說說笑笑的,很快開心起來,反而柳長風和金流月說不上話,隻好在一旁陪笑。聊了一陣,喝了一會茶水,小四和阿嬌也到了。小四道:“我還以為你們幾個不讓我們回來了,真的很難過,後來聽阿麗說柳大哥一直在找我們,於是我找了阿嬌一起回來。”他看起來有些驚喜,可以肯定他真的很喜歡秦淮山莊的生活。柳長風一陣感動,苦笑道:“對不起,小四,我這個人總是反複無常,但我可以保證,不會再拋棄你們,近來若是沒有你們三個的幫忙,山莊沒有任何作為,我實在是有些汗顏。”阿嬌跑到金流月麵前,說道:“你在乾什麼,最近有沒有練劍?”金流月道:“我最近忙著看書,沒有練劍,你來了就好了。”

柳長風道:“流月,其實山莊的生活真的很不錯,我不該總想發財。”金流月道:“我也習慣這裡的平靜,如今多了她們幾個,更加熱鬨。”柳長風道:“是啊,以前總想到處去玩,真的很累。”金流月道:“你可有什麼新的計劃?當然是獵豔方麵的?”柳長風道:“沒有,就這樣呆著,這樣很好。”

秦夢秋道:“有時間讀書練劍不是很好?”柳長風道:“可是如果不出去行走無法提升修為啊。”金流月道:“是的,雖然每天練功,可是沒有什麼進展。”秦夢秋道:“你不是想去峨嵋山吧,那裡有很多老情人。”柳長風道:“峨嵋雖好,但已經太久沒有拜訪,恐怕很難上山,算了,我們就在城裡行俠仗義吧,隻要有心,到處都是江湖。”

金流月道:“好久沒有出去玩了,真是難熬啊。”柳長風道:“你說去哪裡好玩?”金流月道:“不知道峨嵋派的女子最近有沒有到金陵城行走,若是來了,我們不可錯過這個好機會,一定要好好結識一番才是,我們兩派向來多有來往,各種生意也有照應。”柳長風道:“是的,華山和峨嵋應該多來往才對,重要的是喝酒聊天,這才是最開心的事情。”

柳長風道:“流月,你在乾什麼?”金流月道:“發呆。”柳長風道:“隔壁好像來了兩個美麗多情的大姐,我們要不要去拜訪一下,嗬嗬——”金流月道:“彆去了,每次都失望而歸,我也不知道為了什麼,為什麼找個豐滿的大姐這麼難呢?”柳長風道:“這次不同,很近,近得在這裡也能看到她的閣樓。”

金流月道:“可是她會和我們說話?”柳長風道:“當然會,我們準備一壺好酒,自然可以和她們做朋友。”金流月道:“可知道她們的來曆,是否來自南海或者魔教?”柳長風道:“你懷疑她們是邪派中人?這有什麼關係,邪派中往往有美麗多情,心懷正義的女子,我們不可以錯過這兩個女子,我看她們也蠻寂寞的,我們應該好好陪伴她們。”

柳長風和金流月自從幾年前被關在秦淮山莊之後,從未走出一步,每天隻在山莊飲酒聊天,說些風花雪月的故事。看官,你道為何?兩人明明一身武功,而且山莊沒有人守衛,為何不敢出門一步?說起來不值一提,原來柳長風已經厭倦江湖,金流月早想回秦淮府,可是不好獨自離開,至於秦夢秋,行蹤不定,偶爾來看兩人。這日,兩人正飲酒,說道隔壁新來的兩位女俠,二師兄孫淮英忽然來訪,他笑道:“兩位師弟,多年不見,我知道兩位早想離開此地,如今機會來了,師父說了,兩位師弟隻要能夠完成一個小小的任務,即刻解除囚禁的生涯,隻是不知兩位可否願意為師門效力?”柳長風和金流月當然沒有什麼不願意的,忙點頭答應。孫淮英道:“事情很簡單,本門一本劍譜落入一名賊人手中,師父讓你二人出手取回,至於那賊,是殺是留,隨你們高興,簡單吧。”柳長風道:“不知那賊是誰,現在何處?”孫淮英道:“就在隔壁,新來的那兩位女俠肯定知道,你們不是正要去拜訪,正好,至於其他之事,下次再聊。”他似乎有要事,走得很快,讓柳長風有些吃驚,這位二師兄向來不輕易出馬,如今是怎麼了。

柳長風道:“流月,你說此事該如何處理?”金流月道:“隨便啦,反正我們不可能輕易離開就是了。”柳長風道:“我們終於可以出去了!這個機會一定不可以錯過,雖然二師兄沒有說明劍譜到底是那一本,但我們不管那麼多,這次一定要離開這個鬼地方。”兩人出了山莊,來到浮生戲園,找園主汪夢遠打聽消息。汪夢遠笑道:“難得你們能夠出來,好吧,我就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其實那劍譜正是《寒梅劍譜》,你早已不再陌生,當年在峨嵋早就聽說過了,至於為何轉到華山而後又失竊,那就不得而知了,哈哈——至於那兩名女俠,恐怕不是等閒之輩,你們自己調查吧,我還要去說書。”兩人喝了幾杯茶水,轉到山莊隔壁的大宅之前,敲門等候,一名老婦人開門問道:“兩位可是柳長風和金流月?”兩人奇怪萬分,點頭稱是。老婦人笑道:“主人早已等候多時,跟我來吧。”大廳中燈火通明,兩名中年美婦正在舞劍,劍招奇幻無比,為柳長風生平僅見。其中一名穿白色宮裝,麵貌有些似曾相似,可柳長風想不起何處見過,隻凝神觀看兩人劍法,忘記了最初前來尋芳獵豔的初衷。白衣美婦笑道:“柳長風,可還記得我?”柳長風道:“有些眼熟,可是峨嵋故人,這幾年我忘記了很多事,對不起。”柳長風道:“她們看似峨嵋派的人,隻是似乎不太熟悉,不是我們以前見過的那幾個女子。”金流月道:“我們真的要過去找她們喝酒?”柳長風道:“隨便了,反正沒事乾,就過去玩玩。”金流月道:“可是,她們若是拒絕和我們說話,又當如何?”柳長風道:“應該不會,看她們雖然是武林中人,但並非不近人情,江湖兒女,自然比較容易相處,這就走吧。”兩人來到隔壁的大宅之下,隻見門上寫著“紅梅山莊”四個大字,門口有八名漢子守衛。兩人剛到台階之下,一名大漢大喝道:“什麼人?”柳長風道:“在下柳長風,這位是我師兄金流月,求見此間主人。”那大漢一聽兩人名字,愣了半天,問同伴道:“有沒有聽說過這兩個名字?”眾大漢搖頭大笑。兩人正要出手,一名老婦人出來說道:“主人有請。”眾大漢忙退開,讓出道路。兩人隨老婦人來到大廳,隻見廳中兩名中年美婦正在喝酒,其中一人年紀稍長,笑道:“兩位請坐,我們姐妹早已等候多時。”柳長風道:“兩位認識我們?知道我們要過來?”那美婦道:“兩名的大名,江湖上誰人不知,我們姐妹能和你們做鄰居,十分有幸。”柳長風道:“未請教兩位的名字?”那美婦道:“我叫薛彩霞,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當年你到峨嵋山的時候,我們見過,隻是你不記得我罷了。”柳長風道:“這個名字可不是一般人,在峨嵋派輩分極高,應該算是我的前輩,前輩怎麼會記得我這樣一個無名小子呢?”薛彩霞道:“其實我一直在找你,終於在金陵城秦淮山莊找到,我費儘千辛萬苦,你可知道為了什麼?”柳長風道:“為什麼?”

薛彩霞道:“聽說你喜歡幫助我們峨嵋派的人?”柳長風點了點頭道:“是的,尤其是你這樣令人敬重的武林前輩。”薛彩霞道:“我隻是個普通江湖人。”柳長風道:“你有什麼煩惱,就說吧。”薛彩霞道:“你似乎有些累。”柳長風道:“我很無聊。”薛彩霞道:“來我們喝酒。”兩人乾了一杯。

柳長風道:“你為何找我?”薛彩霞道:“我隻能找你,隻要你能幫我,你一定要幫我。”她看起來非常可憐,確實需要幫助,像她這樣一個美麗多情的女俠,在江湖上隻要一開口,誰都會出手相助的,更何況柳長風。柳長風對她這樣成熟迷人的女俠最難以拒絕,自然點頭,一口答應下來。兩人談了半天,然後定下計劃,之後柳長風和金流月返回秦淮山莊。

此時華燈初上,長街上熱鬨非凡。長街上最熱鬨的是一家酒鋪,此時一個白衣人正在飲酒,氣度非凡,正是多年不見的大師兄武行空。兩人上前坐下,三人一起飲酒。武行空哈哈大笑,高談闊論,語出驚人,讓兩人十分佩服。三人喝了幾杯之後,說起彆來經過,都十分感慨。武行空道:“最近二師叔功力大增,心情愉快,於是給我安排了一個美差,你們兩個想不想一起去啊?”金流月道:“正好我們要找差事,當然跟隨大師兄。不知是何任務?可有美人,若是沒有,我們就要考慮一下了,到底值不值得冒著晚風繼續行走江湖啊。”武行空道:“最近南海又有新的動靜,一批南海門的殺手潛入金陵城,這一次可不得了啊,估計人數不少,據說在百人以上啊,這麼大的場麵,連師叔都震動了,親自帶人在城中巡邏,發誓要抓住所有南海奸細,師叔說了,這次帶頭的是一名隱退多年的江洋大盜,命我務必小心,將其盯死,隨時向他彙報,當然了,此人手下的美女很多啊,多得要不完,你們兩個小子不可錯過。”柳長風暗暗好笑,這是什麼美差,搖頭道:“此事看來不太好玩,師兄自己去吧,流月我們回去。”

武行空為人獨來獨往,也不多說,揮手道:“好吧,到時候彆後悔。”兩人繼續返回山莊。金流月有些不解,問道:“為何不答應師兄,他看起來也沒有信心,不然不會找我們幫忙。”柳長風道:“我看南海門就那麼幾個人,不是汪紅絮就是翠羽,唉,都是認識的,不好出手,你彆聽大師兄的,他也就說大話,哪裡有什麼百人,最多不會超過十個人。”金流月笑了笑,不再說話。兩人加快腳步,很快回到了溫暖如春的山莊。

金流月很快就進入了夢鄉。柳長風也有點疲倦,休息了一陣,忽然想起薛彩霞和武行空所說的話,心想會不會兩人說的是同一件事,若是如此,那薛彩霞極有可能是混進城中的奸細。柳長風來到書房,翻閱薛彩霞的資料,在峨嵋派的傳記中,對她的記錄很少,幾乎沒有。

柳長風隨便翻了幾本書,喝了幾口茶,有些無聊,腦海中又浮現起薛彩霞豐滿的身段,豔麗的容顏,她是個,而且成熟誘人,沒有人可以抵擋她的誘惑。柳長風雖然見過不少女人,還是忍不住對她動心。

就在此時,薛彩霞的笑臉出現在窗外的月光下,她笑道:“我知道你一定在想我,所以,我過來陪你。”話一說完,她早已到了柳長風身邊的長椅上坐下,香風勾起柳長風的遐思。柳長風忍不住摟緊她,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她並不掙紮,似乎非常鎮定。柳長風道:“你膽子不小。”她是個成熟飽滿的女人,而且武功很高。薛彩霞道:“我知道你喜歡我這樣成熟豐滿的女俠,年紀比你大的,對不對?”柳長風點點頭,並不否認。薛彩霞忽然道:“可是你知不知道我的來曆,我經曆過些什麼事情?”柳長風搖頭,沒有回答。

柳長風知道她一定會自己說出來,如果她不願意講,就說明她對自己沒有什麼真實的感情。兩人十分親密,無話不談。柳長風道:“她們是我的朋友,夢秋你彆多心,她們知道我和流月心煩,因此才陪我們喝酒的,沒有其他,你放心。”秦夢秋隻是隨便問問,自己去練功了。薛彩霞和彩雲喝了一陣,告辭而去,相約改日再見。孫淮英日前來過,見兩人遲遲沒有動靜,一時也有些心急,過來問道:“兩位師弟,劍譜的事情到底如何,我還要給師父回話呢,師父來信催了很多回了。”柳長風正要回答,武行空的笑聲在院子裡響起,原來他竟然跟著孫淮英來了,他一轉身,就到了廳中,笑道:“二師弟,什麼事情啊,為何瞞著師兄我?”孫淮英道:“大師兄,師父讓他們找寒梅劍譜,他們竟然無動於衷,真是急人啊。”武行空道:“此事我也知道,劍譜的事情何必認真,走,我們四個兄弟好久沒見,去外麵喝酒去。”眾人本不願同行,見大師兄豪興正濃,不好阻止,於是四人來到山莊外麵的一個小酒店。店中隻有三五張八仙桌,此時沒有客人,掌櫃正在打瞌睡。武行空叫來酒菜,四人吃喝起來。孫淮英道:“大師兄,你剛才說知道誰偷了劍譜,快說啊,彆讓我們猜了。”武行空雖然放誕不羈,但久走江湖,眾人和他相比仍舊有所不及,武林掌故,他如數家珍。武行空喝了幾杯快酒,哈哈哈大笑道:“實不相瞞,劍譜就在這裡,這個酒店中,你們信是不信?”柳長風笑道:“大師兄你在開玩笑吧,這裡誰會有功夫看我們的劍譜,我看那個掌櫃不像會武功的樣子。”金流月也道:“對啊,那老板娘看起來也蠻溫柔的,你看錯了。”

武行空忽然站起,身形一晃,到了掌櫃麵前,喝道:“就是你,識相的交出劍譜,否則叫你人頭落地。”劍光閃動,他的長劍已經抵住掌櫃的胸口。掌櫃嚇得發抖,慌張道:“大俠饒命,小的隻是個生意人,什麼劍譜,沒聽說過。”武行空道:“我已經查明,就是你,偷了我們的劍譜,爽快些,免得受苦。”那老板娘早嚇得說不出話,跌跌撞撞從內堂翻出了一個包袱,遞給武行空。武行空一把接過,忽然發足狂奔,衝出了酒店。柳長風等三人莫名其妙,隻好跟著他出了酒店,隻見武行空身法如電,在長街上一個起落,上了屋脊,向城外掠去,轉眼間隻見到白色的虛影,輕功之高,讓人驚歎。柳長風和金流月,孫淮英雖然百思不解也隻好一路跟隨,不過三人輕功不及大師兄,跟了一段,隻見城外的小道旁現出一片桃林,風吹樹枝,發出輕微的聲響。此時桃花還沒到開放的季節,隻是這桃林中隱約透出燈光,似乎有人正在撫琴。柳長風停住腳步說道:“二師兄,我們要不要進去看看,大師兄在搞什麼鬼?”孫淮英道:“當然要去,劍譜要緊。”說完衝了進去。金流月搖頭道:“長風,我看我們不如守在這裡,裡麵究竟有何動靜,目前還未清楚。”柳長風點頭道:“好,我們就坐在這柔軟的草地上聊天,等著他們出來,運氣好還能遇見夜晚行走江湖的女俠啊。”金流月道:“都這麼晚了,有美人會出來?”柳長風道:“當然,平日我們被關在山莊,自然沒有機會,其實我早想離開,這是個好機會,我們不要回去了,等玩累了再回去也不遲,我受夠了山莊空虛的生活。”金流月道:“是啊,可是我們這樣乾等,真的有女俠經過,而且是美麗動人的那種?”柳長風道:“近年來江湖上又有新晉的女俠,可惜啊,不過話說回來,如今我們出來也不晚,這一次,一定要帶兩個女俠回山莊,讓夢秋知道,我們不是一事無成的。”

話剛說完,隻聽林中發出兵刃交擊之聲,跟著孫淮英的聲音響起:“兩位師弟,快來幫忙,這裡有不少南海奸細。”兩人忙衝了進去,隻見武行空和孫淮英正與兩名黑衣人交手,黑衣人共有十幾人,領頭之人在林中空地悠閒飲酒,旁邊橫著一架古琴。對方全是男子,年紀大小不一,最大的四五十歲,最年輕的的猶在少年。武行空劍法高超,幾招之後,黑衣人中劍倒地。緊接著,武行空隨手一劍,隻聽一聲慘呼,與孫淮英對陣的那人死於非命。武行空不等柳長風金流月出手,身形閃動,劍出如風,其餘幾名黑衣人片刻間倒地而死,隻剩下領頭那人。那頭領相貌奇特,竟然看不出年紀,看起來似乎中年以上,細看之下又似二十多歲的少年人,他十分鎮定,麵對武行空的長劍,沒有任何懼色。武行空不用再打,對方早已全軍覆沒,他喝道:“你們為何在此埋伏?”那頭領笑道:“廢話少說,包袱我已經讓手下帶走,你們這次失敗了。”原來武行空剛進樹林,包袱就被對方搶走,他武功雖高,一時大意,沒有料到此刻這個來過多次的樹林會有敵人。武行空大怒道:“混賬,想活命就帶我去。”一劍刺了過去,誰知那頭領竟然不會武功,隻是後退。武行空一把拿住他的要穴,扔進一隻麻袋中,然後叫來馬車,運回秦淮山莊。孫淮英疑心那劍譜不會這麼輕易出現,可不好追問大師兄,尋思還是回去報告秦永安,於是,他喝了兩杯茶就匆匆走了。武行空倒是不急,對他而言,沒有任何事情可以影響他喝酒,他是個灑脫的人。山莊溫暖無限,此時燈火通明,牆外傳來河上賣唱的絲竹之聲。武行空酒足飯飽之後,笑道:“兩位師弟,我還有些瑣事,改日再來拜訪,至於那賊人,你們好好看著,改日交給師父處置。”兩人忙點頭答應。

武行空剛走,柳長風就直奔地牢,速度之快,讓金流月吃驚,他叫道:“長風,大師兄不是說交給師父處理?”柳長風道:“師父會來這裡?你彆開玩笑了。”地牢其實很簡陋,就在後園的一間柴房之下,揭開一道木板,沿著寬大的台階向下走十多部,再轉個彎就到了。裡麵有一個高大的鐵欄,用鎖鏈牢牢鎖住。欄中有些乾草,還有米飯,甚至水酒。

那人此時正在打坐調息,雙眼緊閉。柳長風和金流月都震驚不已,這樣子哪裡是不會武功的人,分明是一個內家高手,而且內功之高,令人目瞪口呆,隻見他麵色漸漸轉紅,一股氣息在周身流轉,越來越快,連兩人相隔幾丈都感應到那股功力的強大。柳長風多年來沒有用功,武功一直荒廢,此時心中有些慌亂,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金流月也感到大事不妙,這囚犯看起來絕對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不過金流月還是比較勇敢,心想不能讓他功行圓滿,撥劍刺了過去,劍光閃動,劍如流星般直取那人咽喉。眼看劍尖就要進入那人白皙的脖子,忽然間那人睜開雙眼,一指點在劍身,當的一聲,長劍掉落在地,金流月連連倒退。金流月也頗為神勇,一躍而起,低頭拾起長劍衝了上去。隻聽那人長笑,又是一指點出,這一次隔空出手,勁力更加霸道。

隻聽嗤的一聲,金流月被點中穴道,動彈不得。柳長風一時張口結舌,忘記了出手,他的劍法雖然厲害,但內功不如金流月,哪裡是那人對手,更加讓他想不到的是這普通的一名南海頭領,竟然是個絕世高手。柳長風退到牆根,靠著牆壁問道:“閣下真是神奇,居然連我大師兄都被你瞞過了。”那人哈哈大笑,站起身來,幾步走到欄邊,伸手一推,走了出來。

那堅固的鐵欄早已變形,如何困得住這樣的人物。那人此時頭發披散,但雙目神采飛揚,看起來更加年輕,不會比柳長風大幾歲,最多二十多歲,麵目英俊,一股氣勢令人不敢鄙視。柳長風此時想過逃跑,可又沒臉如此,隻好出手,長劍直刺而出,指向那人胸腹。那人退後三步,一把奪過金流月的長劍,和柳長風對拆起來。他笑道:“柳長風,你的大名我久仰了,我知道你的劍法不是一般的劍法,你全力出手吧,看我能在多少招之內破解。”柳長風的劍法其實沒有什麼,隻是學過很多門派的各種劍招,自己又胡亂領悟一些,在江湖有些威名,此時哪裡顧得上那麼多,亂七八糟刺了幾劍,就被對方扣住了脈門。

那人不再耽擱,帶著柳長風出了地牢,幾個起落離開了山莊,來到城南一間廟宇之中。

破廟中此時炊煙嫋嫋,幾名男女正在做飯燒菜,這些人的服色和那人一樣,黑中帶綠,又雜著白色,材質十分名貴。大殿中有未倒塌的佛像,栩栩如生,莊嚴肅穆。一名少女上前施禮道:“堂主,你老人家沒事吧?”那人點了點頭,坐在上首喝了一杯水,說道:“這一次金陵之行,大出我的意外,本來主人吩咐我們要抓的是華山派大弟子武行空,可是我一見到他的劍法,就知道他不是我們要找的人,他的劍法雖然厲害,但和寒梅劍譜完全無關,反而是這個亂七八糟的柳長風,他的劍有幾分寒梅的影子,於是我改了主意,就帶他去島上吧。對了,那包袱你好好收著,雖然是個假的劍譜,但仍有妙用。”那少女點頭,退了下去。柳長風穴道被封,但還有意識,說道:“這位前輩,我可不知道什麼寒梅劍譜,那也不是什麼高明的武功,你帶我去什麼島上做什麼,你是不是弄錯了,我一個小混混,什麼用都沒有啊。”那人始終沒有說出自己的名諱,對柳長風倒是很和氣,他笑道:“你彆想逃走,沒有人能夠在我手上逃走,聽說你也喜歡音律,我彈上一曲,你評論一番如何?”柳長風是喜歡音律,可是早年所學早已忘記。那人取出古琴,悠然彈奏。琴聲如夢,在深夜中更加柔和平靜,聽得柳長風如沐春風。柳長風本來對自己的處境極為擔心,可奇怪的是,好像是被關在山莊多年的緣故,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輕鬆,也就一時間不著急逃走。那人忽然停住,歎道:“春花秋月何時了,天下人都知道我張無情最是無情,可又有誰知道,我是個最多情的人呢?柳長風,你說說看,我這一曲如何?”柳長風道:“原來你就是張無情,聽說近年來江湖上的人隻要一聽到這個名字,都會嚇得發抖,沒有比你更加有名的劍客,各大門派弟子,死在你手上的不計其數。”張無情此時已經由侍女換上書生打扮,頭戴方巾,手搖折扇,就像一個飽讀詩書的風流才子。張無情道:“我的來曆你大約知道一些,不過以後我自會慢慢告訴你。關於南海,你並不陌生,隻是南海並非你想象中的南海,等這次回到南海,你自己就會知道了。”柳長風到南海早已不知道多少回,他也知道張無情和南海肯定有關。關於南海,有很多浪漫的回憶,也有說不儘的武林秘史。

就在此時,廟外有人拍手大笑,笑聲剛起,大門口湧入了一批錦衣侍衛。為首一人相貌猙獰,橫刀而立。那大漢一聲令下,身後數十人挺著利刃衝了過來,慘呼聲響起。雙方見麵就殺,也不通名。張無情手下的南海弟子武功也不是弱的,紛紛出手,一名少年劍光閃動,一劍砍下了一名侍衛的頭顱。雙方出手都不留餘地,片刻間死傷無數。張無情早已撥劍在手,喝道:“趙無意,你終於來了,我等的就是你。”柳長風也聽說過趙無意的名字,知道是宮中有名的高手,在城中的風評不好,說書的也總是將他編排為邪魔外道,不過他功在朝廷,當今皇上對他十分器重。趙無意一身武官打扮,腳蹬皮靴,腰纏玉帶,臉上的驕傲之色不用細說,官在民麵前總是有一股自以為是的威嚴。趙無意道:“好你個反賊,膽子不小,敢在這裡等官爺,既然你不怕死,我送你去天牢嗤牢飯。”說完揮刀劈了過來。柳長風有些糊塗,南海雖然和中原經常發生戰爭,但也沒有聽說過謀反,何以張無情被稱為反賊?張無情長劍一揮,一股劍氣猛烈地發出,無堅不催。趙無意不敢硬結,躲在一旁,哢嚓一聲,支撐廟宇的木柱斷了一根,塵土飛揚,能見度變低。趙無意雖然霸道,看其武功似乎不是張無情的對手,隻敢躲避,偶爾發出一刀,雖然刀鋒也不錯,但隻換來張無情的冷笑和不屑,很快,他的身上中了一劍,鮮血飛濺。又鬥數合,張無情一劍砍下了趙無意的手臂。趙無意忍痛瘋了穴道,展開輕功上了梁上,穿破瓦片逃命而去。他手下的侍衛已經死傷過半,此時他已逃走,南海弟子殺氣大增,刷刷刷刷一陣響動後,全部死在地上。張無情似乎和趙無意有些過節,命手下收拾現場,架起柳長風追蹤趙無意而去。他的輕功真是令人佩服,帶了一人,仍舊快得不可思議,過了幾重屋脊,就追上了趙無意,兩人邊打邊逃,一路廝殺,轉眼到了一道高牆之下,隻見紅牆碧瓦,林木蒼天,飛簷鬥拱,竟然到了宮門之外。趙無意用進全力跳進牆頭,在禦花園的假山祠堂中逃命,一麵大聲呼救。張無情臨空暴起,高過牆頭幾丈,穩穩呢落入園中,揮劍斬殺了一名趕來支援的侍衛,繼續追殺趙無意。

柳長風此時機會很好,他的穴道就要衝開,張無情又把精力放在追殺上,不過柳長風病不著急逃走,能跟隨這樣的武林高手進宮一趟,也是奇遇。隻是他不明白這張無情為何如此有恃無恐,到了禁宮還敢如此明目張膽殺人。此時前麵出現一座涼亭,裡麵有人在撫琴吹簫,一個中年人正與一個少年爭執,一個少女正在相勸。張無情此時殺了幾名太監和宮女,趕上一程,一劍又在趙無意的後背留下血跡,漏出白骨森森。趙無意逃進亭中,大叫道:“王爺救我,反賊追殺我。”那中年人此時才停止爭吵,撥劍上前,喝道:“趙總管,你怎麼回事,竟然把反賊引入宮中,不想要命了。”

趙無意跪地隻是磕頭,旁邊幾名侍衛上去將他扶到太醫院治傷,他的傷著實不輕,手斷腳傷,渾身是血,可是他依然非常強橫,對張無情怒目而視。柳長風忍不住問道:“你和這人是仇人?”張無情搖頭道:“不是,以後告訴你,想不到會到了皇宮,真是麻煩。”那中年人身材廋削,目光如劍,瞪著張無情,朗聲道:“你是何人,本王不殺無名之輩。”敢情此人竟然是個王爺,柳長風倒是十分好奇。張無情向柳長風使了個顏色,似乎連話都不想說。柳長風隻好回答道:“不知王爺的大名可否賜教?”那王爺身邊的書童道:“大膽,見到燕王,還不下跪。”原來此人竟是當今皇上的第四字燕王朱棣,他向來喜歡武學,在劍法上頗有造詣。柳長風說了張無情的名諱,朱棣臉色大變,對旁邊和他吵架的皇長孫朱允炆說道:“殿下,此人非同小可,不可放走。”那朱允炆麵目清秀,脾氣不小,他慢慢說道:“四叔,你還不將他拿下,跟我囉嗦什麼?”皇家雖然重文治,然朱允炆看多了俠義小說,也有習武,宮中高手眾多,他學過很多年。朱棣知道張無情來曆和背景,故意激朱允炆和他動手,他想了想,笑道:“殿下,此人劍法通神,正好陪你練劍,這樣的高手很難遇上。”朱允炆少年氣盛,竟然躍躍想上前,此時那少女上前拉住,說道:“危險,殿下不能去。”那少女容顏秀麗,是朱棣的妹子朱薇,由於年紀和朱允炆相當,一向感情極好。

張無情早就不耐煩了,帶著柳長風騰空而去,左折又拐,來到了禦書房,此時燈火未滅,朱元璋仍舊在處理政務。張無情忽然笑道:“想不想見識皇帝老兒?”柳長風道:“你似乎和皇家有仇,難道你和當年起事的蘇州張士誠有關?”張無情悠然坐在長廊下,笑道:“你小子怎麼變聰明了,不過你猜的不對,糟糕,又有太監過來。”宮中守衛森嚴,不是太監就是宮女,還有巡邏的侍衛,一批又一批的經過。張無情縱然神功蓋世,也有些煩惱,隻好抓了兩名侍衛打到,和柳長風換上了衣服,裝扮成皇帝的親兵。柳長風此時體內氣息運轉加快,早已自動衝開穴道,可是他沒有想過逃走。張無情自然知道,也不點破,隻是胡亂說些皇家秘史,也不知真假。柳長風疑心此人來宮中沒有任何目的,不像來複仇的。

柳長風想起方才的趙無意,問道:“那總管到底和你有什麼梁子?”張無情淡淡的說道:“其實沒事,我們見過一回,打過一場。”張無情似乎不怕朱棣和朱允炆帶人追殺,竟然沒有移動,悠然自得。沒多久,朱棣和朱允炆,朱薇帶著大批守衛趕了過來,圍住了兩人。朱元璋早已被驚動,帶著親信出門察看。朱元璋年紀不老,氣度自然和旁人不同,不怒自威。朱棣慌忙向朱元璋稟告張無情入宮經過。朱元璋盯住張無情,忽然笑道:“你長得很像一個老熟人。”他簡單的穿了件黃色龍袍,頭戴九龍冠,腰懸佩劍。張無情道:“廢話少說,不錯,我是張士誠的後人,今日來找你了斷舊恨。”話尤未完,長劍遞出,攻了過去。他知道朱元璋不是簡單角色,武功並非傳說中那樣不堪一擊,因此非常小心。親衛上前抵住,刀槍劍戟一起招呼過來,這些人全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經過層層挑選上來的,可惜對上張無情這樣的世外高人,簡直是送死。慘呼聲再起,片刻間又死幾人。朱棣和朱允炆為了表現,不顧危險,出劍圍攻過來。兩人劍法還算可觀,一時間劍光閃動,張無情也不能將他們拿下,不過他輕描淡寫,就像在陪兩位皇子玩一般。朱元璋忽然問柳長風:“你是何人,為何跟反賊同行,可是入宮行刺?”柳長風道:“行刺倒是沒有想過,不過我沒有想到宮中竟然有這麼多劍客,想必皇上也是愛劍之人。”朱元璋笑道:“不錯。”

張無情隨手一劍,逼退兩名皇子,道:“朱元璋,你我的大仇,改日再報,今日我還有要事,告辭。”說完衝天而起,早已去遠。朱棣大喝道:“快追。”朱元璋道:“不必,此人豈是你能追到的。”朱允炆道:“皇上,這小子如何處置。”他指著柳長風說道,顯然把柳長風當成了囚犯,殊不知柳長風的危險不在張無情之下,隻是一時沒有出手而已。朱棣道:“父皇,我看此人和反賊不是一夥,我見他一直受那廝挾持。”朱元璋點頭道:“老四說得有理,不過此人來曆不明,這樣吧,交給薇兒處置吧,她最近武功進步不少,算是獎勵。”朱元璋帶著朱允炆匆匆走了,朱棣自然不會如此輕易罷手,他尋思這人應該不是個簡單角色,可以為我所用,不過暫時不能接近,否則父皇怪罪。此時天下初定,可是朱棣的煩惱永遠沒有儘頭,皇位繼承人早定為朱允炆,朱元璋說一不二,朱棣雖然心有不甘,也隻能忍下來,他自然不會輕易認輸。

朱棣帶著書童回了府邸,暗中命人關照,不得傷害柳長風,打點宮中太監和宮女。他部署多年,宮中有不少親信死黨。

柳長風跟隨那少女朱薇在園中慢慢的走著,兩名宮女提著宮燈,在前麵帶路,後麵跟著一群太監。朱薇二十多歲,容顏算得上極美,她身形中等,目中精光閃動,有時笑靨如花,有時又傷感纏綿,讓柳長風有些好奇,她到底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左麵的宮女李芝一直嫉妒朱薇比她美貌,此時見柳長風盯著朱薇看,心頭有氣,哼了一聲,道:“公主,我看這人不是好路數,不如先捆起來再說。”她的聲音非常沙啞,年紀比朱薇小兩歲,穿一件紅色緞子,戴著翡翠。話一說完,早有太監王丁取出麻繩,三兩下把柳長風來了個五花大綁。王丁向來愛慕李芝,對她千依百順,兩人在公主身邊多年,在宮中地位不低。柳長風掙紮道:“放開我,你們乾什麼,我可不是反賊。”此時的他自然不願意暴露自己的武功,若是不小心漏出馬腳,到時候更加難以脫身,雖然張無情會來解救,可是何年何月也不知道。

朱薇停住腳步,問道:“李芝,你在乾什麼,為什麼捆住他?他又不會武功,再說我們兩人都學過武功,這家夥就算會一兩招我們也不用擔心,快解開,免得到時候麻煩。”李芝罵了柳長風兩句,解開了繩子。柳長風有些感激,說道:“多謝公主。”朱薇長於深宮,最恨宮女和太監的逢迎,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宮外來的人,自然十分好奇,心中也想通過他了解宮外的一切,甚至偷偷想跟隨此人出宮遊玩。

想到這裡,她想了個借口,說道:“這樣,我忽然想起來,今天還未給師父請安,你們先走吧,這人交給我帶走,我讓師父好好拷問他,諒他不敢不招。”王丁道:“公主小心,奴才不敢阻止,隻是若是萬歲爺問起來,小的可怎麼交代。”朱薇道:“放心,我自會跟父皇回複。”說完帶著柳長風來到西邊一個小院子裡。這院子十分寂靜,與其他宮殿的喧鬨不同,靜得可以聽到風吹落葉的聲音。

柳長風心想:“原來她還有師父,不知道是什麼人,若是功力太高,我可得小心。”兩人剛要踏進院中,人影一閃,一身繃帶包裹的總管趙無意擋住去路。他雖然斷臂受傷,但功力深厚,此時恢複了幾分,他下跪道:“公主,屬下特來稟報,此人絕非善類,公主不可與之接近。”朱薇皺眉道:“你去吧,我自己理會得。”誰知趙無意大反常態,居然站起來獰笑道:“公主最好按照屬下的吩咐去做,否則彆怪我不講情麵。”平日他對公主千依百順,哪裡敢頂撞半分,今日卻不知為何如此。朱薇也有些費解,見他猙獰的嘴臉,退了幾步,說道:“趙無意,你想乾什麼?”話沒說完,趙無意欺身而至,扣住了她的手臂。朱薇撥劍,卻無法撥出,一身武功根本無用。趙無意內功深厚,早已封住她的經脈。

大白天的綁架公主,趙無意也有些心驚,可是他隻有一臂,無法帶走柳長風,喝道:“小子,不想死乖乖跟我走。”說完潛入了花叢中。柳長風淡淡道:“我為什麼要跟你走?”回頭走了幾步,忽然想:“還是去看看,那廝甚是凶惡,萬一公主被他弄死就不好了,好歹這小姑娘對我不錯,沒有把我當囚犯。”於是回頭跟了過去。

趙無意挾持公主帶路,他路徑熟悉,幾個轉折就到了冷宮的一個密室中。冷宮建於紫禁城最陰暗的角落,陰森恐怖,就算白天,一般擔心的宮人也不敢入內。正因如此,這座獨特的宮殿反而成為像趙無意這樣心懷不軌的人經常埋藏秘密的最佳地點。宮牆高高聳立,牆上的紅色油漆早已褪為白色,隱約可見黃色的夯土。門口老樹凋零無葉,屋簷蛛網成群。

朱薇低聲道:“放開我,你想啊?”趙無意唧唧怪笑,道:“公主放心,我不會弄死你,你先給我安靜些,否則我給你一刀。”他轉頭對柳長風道:“小子,你聽好了,我長話短說,我要你幫我報仇,我無意間得到一個秘密,若是解開這個謎底,就可以得到絕世武功的秘籍,縱橫天下,我已經中毒,必死無疑,如今隻好把這個秘密托付給你,你一定要替我報血海深仇。”柳長風搖頭,不信此人所說,兩人根本不認識,如何托付這麼大的秘密。趙無意道:“宮中人多口雜,沒一個人值得我信任,反而是你,雖然和姓張的同來,可我看你是可以信任之人,你的名字我聽過,你在江湖上頗有信用,武功也還過得去,假以時日,必成大器。”朱薇一直留意兩人,此時忍不住道:“胡說,他不會武功。”

趙無意冷笑兩聲,沒有回答,繼續對柳長風說道:“說來非常簡單,我得到一本書,為百年前武林異人所留,隻要你參透其中的秘密,即可獲得秘籍,到時候神功蓋世,為我報仇,殺了張無情。認真說起來,我和姓張的沒有深仇大恨,可是我一定要報仇,因為除了報仇,我沒有其他的選擇,這是我唯一的希望,你不必多問,也不必多想,照我說的去做,將來你會知道,我不會騙你。”柳長風其實也聽說過很多相似的故事,如今自己也遇上,也沒有多想,點頭道:“看你說得這麼認真,我姑且相信你,不過我還是要問,真的有這樣的書?練成之後武功蓋世,為所欲為?你的書到底出自何人之手,那人姓甚名誰,在武林有無記載?”他補充道,“還有,你剛去過太醫院治療,看起來恢複了幾成功力,怎麼會死呢?”,“你和張無情既然沒有深仇,何必冤冤相報,你真的很奇怪啊。”

趙無意望著院中的落葉,歎了口氣道:“江湖就是這個樣子的,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如果不這麼做,我們練武功做什麼,難道就為了強身健體嗎,我師父告訴過我,有仇必報,我聽師父的,我一直這樣做,我一直在江湖上打滾,這幾年投身宮中,也是為了尋找仇人的蹤跡,老實告訴你,小子,我的仇人不止一個,不過一時之間也找不到那麼多,算張無情倒黴,叫我撞上了。至於這本武林奇書的典故,你一點也不用懷疑,正是本門祖師爺所傳,就是我的師父的師父的師父一代一代傳下來的,我的祖師爺叫趙長天,百年前在江湖崛起,縱橫數十載,沒有敵手,關於他的傳奇故事,三天三夜都講不完,我也沒空講,你將來找江湖老人打聽就是,我沒有騙你。其實祖師爺當年如何煉成神功,師祖和師父都不清楚,或者有很多奇遇,可是師門代代相傳,隻要參透他老人家留下的這本《乾坤經》,必定天下無敵。”

話一說完,經書已經取出,放在柳長風麵前的石桌上,那是一本書皮泛紅的小冊子,裝在一個黃色的木匣之中。

趙無意居然沒有說謊,他一交代完,立刻倒地而死。柳長風看他臉色,果然是中毒已深,至於何時中毒,已經無關緊要。

朱薇沒有見過這種場麵,一時嚇呆了。柳長風將趙無意草草安葬,收好經書,扶著朱薇回到了她師父的小院,她練功的地方。

隻見一個中年女子手持長劍,正與張無情打得難解難分。那女子約莫三十,花容月貌,姿色遠在朱薇之上,她風姿優雅,體態豐腴,舉手投足間儘顯成熟女性的魅力,讓柳長風一見之下,就呆呆的移不開眼珠。

朱薇有些惱怒,退開柳長風,叫道:“師父,來了一個大色狼,你一定要狠狠教訓他。”她斜睨柳長風,翻起了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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