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宋之湛的預料，肖路奇的反應竟然有些猶豫了起來。
這就讓宋之湛感到好奇不已了。
既然發現了問題，為何肖總工不直接選擇說出來呢？
宋之湛是坐直後就問道：“肖總工，莫非……你有什麼顧慮？”
肖路奇是下意識的看了一下零號人工智能，他發現零號人工智能竟然是在緊盯著自己，於是肖路奇趕緊將視線給移開了。
對於現如今的肖路奇而言，他始終難以相信這個零號人工智能。
當然了，在最開始並不是這樣的。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情況就逐漸的發生了一些改變。
就連肖路奇也很好奇他為何會有這樣的一種心理變化呢？
宋之湛是根據他所觀察到的對肖路奇提問道：“肖總工，難道你是在顧慮零號人工智能？”
連帶宋之湛提問的語氣中都不免帶有著一些疑慮了。
“哦，不不不！不是如此的。”肖路奇趕忙提出了否定道，他是害怕宋之湛的理解產生偏差，從而影響了宋之湛的判斷。
“你就放心好了，肖總工。再說你本就應該信任零號人工智能才對！你接著說吧。”宋之湛沉穩的說著。
“是，董事長。”肖路奇在調整著自己的心緒。
“肖總工，你還是直接叫我的名字吧，這樣更好些。”宋之湛提議道。
“呃……這不太合適，不如和之前一樣，我稱呼你為宋總吧。”肖路奇會這麼說本就因為宋之湛是公司的總經理。
在宋之湛看來這本就沒有多大的差彆，於是他簡單的說著：“都行。”
與此同時宋之湛還做出了一個手勢，那意思就是在讓肖路奇接著說下去。
剛好肖路奇也調整好了心緒，他也不會介意零號人工智能就站在對麵了，他開口對宋之湛說道：“宋總，就在昨天吧……我發現咱們的重要技術參數出現了一些非常細微的問題……就是說其中的一項有被修改的可能。倘若不是我及時的注意到這一點，很有可能會就此被忽略了。”
“是關於人型人工智能的？還是說屬於彆的技術參數？”這是宋之湛最為關切的問題。
“是關於人型人工智能的，所以我才會覺得事關重大。”
“嗯，在肖總工你看來是人為的？還是無心造成的結果？或者說這本身就有可能是一時的不注意而造成的錄入偏差？畢竟有這樣的一種可能。”宋之湛想知道確切的說法，而不是聽上去依然是屬於模棱兩可的範疇，這也是他最為忌諱的事情。
“董事長，問題就出在這裡，因為隻是一處很小的偏差，所以有可能是屬於無心造成的結果，隻是那一欄的技術參數卻是最為重要的！偏偏這裡出現了小問題，總會讓人覺得這不像是一種偶然現象……”肖路奇似乎還想做出更多的解釋，但他還是停了下來。
其實肖路奇心中還有彆的顧慮，畢竟他也不太想受到來自於宋之湛的過多質問。他是公司內部的總工程師，還是會顧慮到自己的顏麵問題。
但肖路奇發現宋之湛依然在等著他說下去。
“宋總，這麼和你說吧，此事看上去很有可能是屬於錄入的偏差，從而不會引起過多的關注，但在我看來，出現這樣的情況可能並不簡單，或許有人為的因素在其中，隻不過我沒有證據，這些都隻是出於我的一種推測吧。”肖路奇說的很謹慎了，他生怕自己用詞不恰當。
“可以展示給我看吧？到底是哪一欄的參數？”看上去宋之湛還是顯得挺冷靜的。
“當然可以，宋總。隻不過參數本身又很快被改了回來，所以你現在看不到之前出現偏差的參數。”
“豈會如此？肯定會有相關的記錄吧？”宋之湛開始重視了起來。
“記錄肯定有，但智能輔助係統的判定結果是屬於錄入型偏差導致，所以並未引起太多的關注，像這樣的事情之前也有發生過，可以說是有一定發生概率的。”肖路奇仔細的做出解釋道，“但參考的意義不大，我認為還是要由人本身來做出具體的判斷才可。”
肖路奇說完就在自己麵前點了一下，一個虛擬屏幕立馬就憑空出現了，上麵也準確的顯示出了到底是哪一欄參數曾出現過短暫的偏差。
剛好宋之湛就緊盯著紅色的更改數字在看，與原先的黑色數字相比較確實有一些偏差，但偏差數值卻也在合理的範圍之中。
也不能說就是一定有問題的，或者說與人為有關。
倘若不是肖路奇自己提出來，或許這本身就不會引起太多的注意吧。
宋之湛依然緊盯著略顯透明狀的虛擬屏幕在看。
而宋之湛也提問了：“肖總工，按照你的意思來看，是有人在試圖做出掩飾？”
“有可能，我之所以說沒有證據，那是因為這是源於我自己的判斷，是借由我多年累積出的經驗而產生的判斷，不一定準確，但肯定是與智能輔助判彆係統本身無關。”
“人的判斷？還是係統的判斷？”宋之湛像是在對自己提出問題，而他也向後靠在了椅子上，剛好宋之湛側過臉去就看到了零號人工智能。
其實宋之湛也是有些難以做出判斷了。
宋之湛看了看零號人工智能的細微表情，而零號人工智能就像是個局外人般在看著麵前的這一切。
宋之湛順勢對零號人工智能說道：“你可以對此做出分析與判斷，畢竟你可是高度智慧型的人工智能！我相信你做出的判斷。”
在聽宋之湛這麼說後，坐於對麵的肖路奇同樣是看向了零號人工智能。
肖路奇則是默然的在心裡想到：我會相信這個零號人工智能做出的判斷嗎？我應該選擇相信嗎？還是說我能夠選擇相信嗎？
可以說肖路奇並沒能得出一個有用的結論。
在同一時刻，肖路奇看出宋之湛倒是很相信零號人工智能即將做出的判斷。
零號人工智能是看向了虛擬屏幕上的參數，也就過了幾秒鐘，零號人工智能就看向了宋之湛說道：“根據我的分析來看，這一切都是合理的，隻不過肖總工有他自己的判斷，就這一點而言，之湛你還是要多考慮一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