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扭打一團,即墨揮動梧桐樹枝,掃出無窮火焰,蚩冥天乞四重天的實力徹底爆發,用來抵抗即墨,他將即墨身體不斷崩碎,白骨森森,骨茬凜人。
“啊!即墨,你休想。”蚩冥撕心裂肺的怒吼,身形慢慢在空中穩住。
離綠色火海越來越近,不過還剩十丈,隻是這十丈卻成了天塹,即墨如何用力,也無法再將蚩冥撼動分毫。
蚩冥怕死,他對生的渴望強烈到超過仇恨,一個人在麵臨死亡時,所爆發出的能量超乎想象,更何況還是一個怕死的、天乞四重天的強者。
“哧。”
焦臭的腐屍味刺鼻辛辣,血肉被烤焦的劈啪聲連成一片,灰霧不斷翻滾,從中傳出紛亂的淒慘哀嚎。
蚩冥的身體依舊在腐化,一圈圈光環從他的皮膚上擴散開來,留下被燒烤成焦黑腥臭的皮肉。
“轟!”
“轟!”
“轟!”
蚩冥揮拳砸著即墨的脊背,想要從即墨懷中掙脫出來,即墨傷痕裹體,熱血流落。
他將咫尺天涯運轉到極點,還是無法將蚩冥撼動,短短十丈,兩人居然在空中僵持下來,誰也無法將誰擊敗。
“即墨,你在找死。”蚩冥怒吼,他是曾經道合境的強者,何時如此憋屈。
“找死不找死我不知曉,但我知曉,你今日必須要死。”灰霧撲在即墨身上,將他完全覆蓋,那灰霧就像擁有生命,不斷蠕動,即墨雙耳轟鳴,雙目漸漸模糊。是被灰霧吞噬所致,灰霧專克神魂,即墨無法抵擋這種傷害。
他舉起梧桐樹枝,再次在空中劃出一道七尺寬的火焰,火焰蔓延向灰霧中,將灰霧燒的劈啪有聲,怨氣消散。
但蚩冥顯然動了真怒,生死攸關,他不會再顧及灰霧,哪怕灰霧被梧桐樹枝上的火焰焚化為虛無,也還依舊控製著灰霧向即墨撲來。
即墨視線越來越模糊,近在眼前的火海,想要跨越,卻變得如此艱難。
蚩冥也不好受,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何況他還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他的半邊軀體已經被火焰繚繞起的熱氣腐化,那斷痕中骨骼也是黑色,沒有鮮血流出。
“即墨,我來助你。”一聲大喝從地上傳來,有一個修士腳踏法器,將一柄戰斧揮的呼呼作響。
是磨鐵,在這關鍵時刻,即墨與蚩冥僵持難下之際,有一根稻草傾壓,也能使戰局傾斜,更何況磨鐵還不是一根稻草。
“我們也來助你。”
又有數十個修士踏著法器從地上飛起,他們中有人族修士,也有妖族修士。在這生死一刻,他們放下彼此的仇怨,聯合在了一起。
因為一旦即墨被蚩冥打敗,那便是他們的末日。這些修士衝上天空,或是手撚道法,或是祭出法器,紛紛凝聚出最強的一擊。他們要報自己的仇。
“都不要近身,將法器與道法隔空打來就好。”即墨沉聲喝道。眾修的反響,讓他感到欣慰,戰局向著他這邊不斷傾斜過來。
“你們這群螻蟻,是在找死。”蚩冥咆哮,灰霧向周圍迅速彌漫,即使被熱氣熏燒,這些灰霧也還剩下許多。
所幸眾修離火海甚遠,這才使的灰霧無法迅速來到他們身邊。
“螻蟻也能掀翻大象。”有修士呐喊,他將自己最珍貴的一件法器向蚩冥打出,這件法器乃是他的師長賞賜給他,一直是他向彆人炫耀的資本,但是在這一刻,他不再憐惜這件法器。
法器衝過灰霧,衝入熱浪,其上的道蘊耀耀生輝,就像暗夜中的一盞燈籠,雖不明亮,卻也驚心。
法器上的許多道蘊很快便被熱浪摧毀,所幸法器已經打中蚩冥肩甲。
蚩冥身體一顫,被即墨再次向火海推去一丈。
“你們都該死。”蚩冥張嘴嘶吼,蛇牙淩厲,寒光攝人。
“轟!”
一連串的道法在即墨懷中爆開,將他炸的鮮血四濺,骨骼顯露在外,布滿血絲。
“一擊便走,不要停留。”即墨鋼牙沾血,他不斷揮舞梧桐樹枝,大聲鄭重喊道。
七八個道法向著灰霧衝去,直接消失在了灰霧中,那些道法在熱浪侵襲之下,逐漸變得孱弱,所幸那些道法最終都落在蚩冥身上。
“轟!”
並不明顯的轟鳴,蚩冥身體再顫,向著火海再移四丈。
“蚩冥,你殘害我的師兄,殺害我的師妹,今日我便要為他們報仇。師兄,師妹,你們睜開眼看看,這個大惡賊,今天終究要死了。”
一個修士打出法器,淚眼闌珊,他想起他的親人,有失落,也有欣慰。蚩冥將死,大仇得報,相信他的親人在天之靈也可以安息。
“爆!”
那修士控製著法器,毫不在意將他覆裹的灰霧,借著熱氣熏出的一條空帶,他看著那件珍貴的法器,終於打在蚩冥身上,那時,他直接將心愛的法器毀掉,自己也隕身灰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