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古柏遍地橫生籠罩在一層黑霧中這黑霧並不是很濃也絕非很淡整個黑柏林綿延近千裡林中帶著一種特殊的腐朽氣息柏林靜悄悄的沒有一隻鳥雀沒有一隻走獸
千裡黑柏林竟無飛禽走獸這裡有一種死氣還有一種詭異壓製難以形容涉及到更高一層無法明晰
黑柏樹很瘦小不過兩丈之高於這修真世界連小樹苗也算不上柏葉更加黝黑有黑霧從柏葉上冒出嫋嫋升空
這裡沒有太陽陰森恐怖連寒霜也凍結不住整日整夜都處於昏暗狀態很難分清白晝黑夜很難體會到時間流逝
即墨不知他沉睡多久也不知他到了何處隱約還記得在光門打開前一刻寂滅大陣爆炸光門打開後他用儘全力一躍最後就不省人事他不知自己沉睡多久大腦有些疼痛眼皮很沉重儘管意識回來了卻睜不開雙眼
他能感到自己現在的狀態很差石印上的大道餘威尚在依舊在舔舐他的生機四處遊走破壞他的軀體這是道傷想要修複何其艱難
除此之外他腿上的傷勢依舊未康複兩隻胳膊很沉重顯然傷勢依在生機道蘊在修複他的身體但是作用不大
生命之樹沉寂在丹田他想抽取生機才發現有心無力他能思考有清晰感知但意念傳達不到他感到這具軀體不再屬於他經脈不屬於他血肉不屬於他
這隻是開始隨即他發現一件更可怕的事有一種詭異的力量在限製他的身體奪取生機偷盜氣血甚至連他的骨髓也被腐化
思索並不是很久他就感到十分疲憊發自神魂深處的疲憊又想睡覺了他的狀態很不好如果現在睡過去就不知道下一次會在何時醒來甚至永遠再難醒來
所以他一直努力保持清醒但這很艱難最後他一直處於渾渾噩噩中似醒非醒
不知道過去多久他很難察覺時間變化外界一串響動將他驚醒他努力睜眼還是未能睜開
“嗬嗬這裡有一隻死猴子”聲音很沙啞也很虛弱近乎是在苟延殘喘也分不清是男是女但明顯可以感覺出那種欣喜
“今天運氣不錯居然能遇見一隻死猴子可以改善一下夥食上一次什麼時間吃肉來著連那種味道都忘了”
“死猴子”即墨微怔他身邊居然還有一隻死猴子他努力想發問卻發現聲音卡在喉部那裡就像是被堵塞難以發出任何聲音
隨即便是一陣躡履蹣跚那人走的很緩慢似乎每走一步都會用儘全身氣力腳步聲一直很近聽距離不過三四丈但用了許久大概有半個時辰那聲音才出現在即墨麵前
短短三四丈這人居然走了近半個時辰他該有多虛弱
隨即又是一串輕微的簌簌是衣服的摩擦聲那人在彎腰這一個動作那人又用了許久且還時斷時續伴隨劇烈喘息實在難以想象這人該有多虛弱就是病秧子也不過如此
“桀桀桀這死猴子體內還有這樣的生機”那人深吸一口氣嘎嘎沙啞笑道“氣血也還可以吃了他我應該可以恢複一些再活上個一兩百年”
終於那人彎下腰抓住即墨將即墨扛起力量極大就是與即墨全勝相比也不會弱多少
此刻即墨豈能不知這人說的死猴子就是他並且要將他吃掉他意識爆發猛地掙紮終於支配身體做出簡單反應
“哎呦這猴子還沒死不過這又能改變什麼一口好菜喲”那人繼續沙啞揮掌敲在即墨頸部速度之快難以想象與之前的虛弱判若兩人
即墨腦中一陣黑暗再無意識
如夢遊般他感到處在柔和的暖洋中十分愜意乍一睜眼才發現自身竟泡在一口大鼎中鼎內乘著清水鼎下是烈火熊熊意識瞬間回來方記起那似夢非夢的片段目光一轉看見鼎下盤膝而坐的枯瘦老者
那老者隻剩皮包骨頭臟亂的灰發堆在頭頂寬大的黑袍襤褸殘破其嘴掛厲笑看去甚是凜人
即墨目光閃爍這老頭丹田枯寂靈氣乾涸經脈之中血液暗黑濃稠如同行將就木隻是這老頭當初那一掌何等巨力顯然不能小覷
且這老頭要吃他他怎會有一個好心情抬掌拍中大鼎那大鼎嗡的轟響竟完好無損“怎麼可能我的力氣竟無三成”
即墨體表的傷勢早已修複隻是體內的道傷依舊未康複處於好與未好之間有生機道蘊與生命之樹也很難修複況這黑柏林中有詭異力量在抽取他的力氣抽取生機
“我說這猴子沒死還真的沒死”那枯瘦老人揚手打來一物速度之快超出即墨反應哐當一聲蓋在大鼎上將最後一絲光線擋住原來是個頂蓋將大鼎口給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