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清詞當即掏出手機,撥打出了一個電話。
牆角聽得差不多後,任清詞沒有歇斯底裡,也沒有傷心欲絕地哭著離開。
半年前,任清詞在平平無奇的一天,被強行綁定了一個女頻係統。
係統給了她一本書,說她是這個古早虐文世界的女主。
書的內容,任清詞翻開沒看幾眼,就隨手丟了。
臟東西。
但根據係統的口頭描述。
沈執是這個世界的霸總男主,他會在劇情開始後,對她展開一係列虐身虐心的故事。
她會經曆:替身、QJ、被造黃謠、豔門照、獻血、眼角膜、挖腎、毀容流產……
按理說,這種虐女劇本,一般都是給讀者一巴掌,然後再給個甜棗,結局強行he什麼的。
但這一本,它一上來,就全是巴掌。
女主被一路虐到大結局。
你問火葬場?
有的兄弟,有的。
隻不過,不是男主的追妻火葬場。
而是女主最後進了火葬場。
男主一個人抱著女主的骨灰盒,拿著那冰冷的幾百億,悔恨終身。
……好重的懲罰。
【係統:根據接下來的劇情,你需要待在男主身邊,走完全部故事,改寫死亡結局。】
“這裡是女頻吧?男主存在的唯一意義,難道不是愛我這個女主嗎?不愛我,他不應該去死嗎?”
任清詞抬起腳,踩著那雙紅色高跟鞋,緩緩推開了房門。
就在任清詞踏入包間的那一刻,原本喧鬨嘈雜的氛圍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般,突然變得鴉雀無聲。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聚焦在了任清詞身上。
整個包廂陷入了一種令人窒息的短暫尷尬之中。
畢竟,他們剛才可是圍坐在一起,肆無忌憚地談論著彆人的是非,甚至還密謀策劃著一些見不得光的勾當。
此刻,誰也無法確定任清詞這個當事人究竟有沒有聽到那些不堪入耳的言語。
任清詞卻表現得異常鎮定自若,臉上始終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
“都聊什麼呢?我一來就開始冷場?”
江瑤看見她後,姿態親密地沈執身上靠,像宣誓主權一樣,頗有挑釁的意味。
“沒什麼。”沈執神色自然,放下手中的酒杯。
翹起腿慢條斯理的點了根煙,繚繞的煙霧漸漸升騰起來,模糊了他英俊的麵龐。
但卻絲毫掩蓋不住他對任清詞的冷漠與不在意。
他的臉上更是沒有絲毫和其他女人玩曖昧被女朋友抓包的窘迫感。
“寶貝來了怎麼不跟我發個信息,我好下去接你。”
任清詞仿若未聞般,不著痕跡地將這個話題輕輕帶過。
剛一靠近,沈執身上那魅惑的古龍水氣味便撲麵而來。
她突然問道:“你喜歡用狂戀苦艾那款香水嗎?”
“從沒用過。”
沈執聲線略微沙啞,聽起來格外的纏綿悱惻,動人心弦。
他不禁疑惑道:“怎麼突然問這個?”
任清詞眼眸猶如深邃的湖泊,藏著沈執看不懂的情緒。
她輕描淡寫地回應道:“沒什麼。”
聲音和那個男人真像啊。
但好像……也就僅有聲音像而已。
她找錯人了。
既然不是那個男人,那沈執就沒有任何價值了。
任清詞覺得自己真是瘋了,竟然妄想在現實世界中,找尋一個隻在她夢中出現過的男人。
如果不是這道相似的聲音,任清詞根本就不會像劇情發展的那樣,待在沈執的身邊。
“是嗎?”
沈執叼著細煙抬頭,薄唇呼出白霧繚繞,修長的指尖輕輕夾住煙頭,在煙灰缸處輕輕彈了幾下。
火星閃爍間,他目光落在眼前身著一襲豔麗紅裙、風姿綽約的任清詞身上,像審視一件有趣的贗品。
“寶貝,我不是說了,在我麵前你隻能穿白色裙子嗎?”沈執眉頭微皺,略帶不滿地道。
包廂燈光到底是昏暗又溫柔的。
光影在任清詞臉上無聲地變幻,那樣驚心動魄的眉眼輪廓在光影變換間若隱若現。
美得令人甘願臣服於她而獻出自己的一切。
“事兒爹。”任清詞滿臉都是毫不掩飾的不屑神情。
她穿什麼都會好看!
“真是生活索然無味,腦癱cos人類。”
一旁的損友宋也不嫌事大地鼓掌,大聲叫好:“好罵。”
宋也發誓,他在這張無比美豔的臉蛋上見到了世界上最刻薄的笑容。
這份刻薄非但沒有讓人感到厭惡,反而增添了幾分彆樣的風情。
相較於純潔素雅的白裙,宋也打心眼裡認為鮮豔熱烈的紅色,才更配得上眼前這位佳人。
他甚至可以斷言,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如任清詞這般適合身著紅裙的漂亮女人了。
當目光落在她那些靈動俏皮的小表情上時,沈執不禁微微失神,一時間竟恍若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