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斯萊斯車內,坐在駕駛室上的女人一邊轉動方向盤,一邊擔憂地看了薄宴舟一眼,“要不我帶你去周教授那兒看看?”
“看什麼?我都看了醫生了,就是智齒發炎。”薄宴舟不耐煩。
“我是怕這裡的醫生水平不行。”薄宴詩撇撇嘴,“你說你牙疼怎麼也不跟我說?不然我直接帶你去周教授那兒看了。”
薄宴舟瞥了她一眼,“海城醫院好歹也是三甲醫院。不過是看個智齒發炎,難道還不會看?”
薄宴詩想想也是,“我聽說智齒發炎最好要拔了它的,你不乾脆拔了它?”
“不想拔。”薄宴舟捂著嘴,含含糊糊說道,“我牙疼,現在不想說話,你彆問了。”
“好好好,我不問了。”薄宴詩心裡好笑。
小弟從小就怕牙醫,怕拔牙,長大了也是如此。
薄宴舟扭頭看著窗外。
外麵的景色飛一般地掠過,他卻什麼也看不見,腦子裡想的全是某人的麵容。
剛剛給他看牙的那名牙醫莫名有種熟悉感,讓他想起了她。
她現在在哪裡?已經如願當了一名牙醫了嗎?
她怎麼樣了?有男朋友了嗎?結婚了嗎?
不過像她這種人,應該找不到男朋友吧。明明長得不錯,卻不會打扮,穿得又土,性格又悶,一棍子都打不出個悶屁來,誰會喜歡她?
誰能想到就是這樣一個人,竟然跟他提了分手!
薄宴舟想起分手時候的那一幕,依舊氣難平。
這麼多年過去,她後悔了嗎?
他沒去找她,她就真的不再找過自己,就好像她從不曾出現在他的世界一樣。
這時,手機響起。
薄宴舟看了眼,是一中的高中班長宋鵬打來的電話。
“宴舟,聽說你回國了。這個月十五號是我們一中一班同學聚會。咱們班級的隻要在海城、海城附近幾個城市的都確定要來。前幾年你在國外也就算了,今年你回國了,可不能不來。”
“到時再看吧。”薄宴舟不冷不熱,“剛回國,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我儘量抽時間。”
他對參加同學聚會並沒什麼興趣。天之驕子的薄家繼承人,向來是不屑於跟無關緊要的人打交道,浪費時間。
宋鵬道,“你可一定要來,我們都好久沒見過你了。話說咱們班這幾年班級聚會,就你和程晚禾次次缺席,你們是不是約好了的?”
宋鵬說到這裡,突然意識到說錯話了。
薄宴舟以前和程晚禾談過戀愛。這在當時的一中可是轟動一時的新聞。
校草喜歡上了一個其貌不揚的土包子。
隻是後來聽說,薄宴舟出國後,他們就好像分了。
“咳,宴舟,這次你可一定要來啊。”宋鵬尷尬地岔開話題。
“喂,宴舟,你有在聽我說嗎?喂?信號不好?”
男人一動不動,保持著接聽電話的姿勢。手指卻無意識地抓緊,指節發白。
“她一直都沒參加過班級聚會嗎?”薄宴舟問。他語調平穩,一雙眸子卻深沉了起來。
“程晚禾嗎?對呀,聯係不上呢。”宋鵬小心道,“自從大學畢業,我們都沒見過她,也聯係不上她,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班長又說了些什麼,薄宴舟卻聽不下去了。
敷衍著掛了電話,薄宴舟神情怔忪,不知在想什麼。
“怎麼了?誰的電話?”薄宴詩看他表情不同以往,不由問了句。
薄宴舟回過神來,“沒什麼,高中同學聚會。”
“高中同學聚會啊,那必須得去。”薄宴詩笑道,“看能不能來個豔遇,找個女朋友回來,你都多少年沒談女朋友了。”
她這個弟弟都二十七歲了,除了大學的時候聽說他有一個女朋友,但出國之後應該是散了,這幾年就沒聽他再談過。
老媽都快焦心死了,沒少催他。可惜他在國外,鞭長莫及。
要是往常,薄宴舟必然回以她一個輕嗤或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