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禾心裡酸痛,拚儘全力推開了他,憤怒道,“薄宴舟,你憑什麼覺得我是輕輕鬆鬆放下?”
“難道不是嗎?”薄宴舟冷笑,“你僅憑一句話,不問清緣由就要跟我分手,不僅如此,分手後很快就找了彆的男人。這不是輕輕鬆鬆是什麼?”
沈晚禾的眼淚已經忍不住落下,“薄宴舟,我的痛苦你永遠都無法感同身受。”
薄宴舟平常見她流淚,心已軟了大半,這次卻不願妥協,“你有什麼痛苦?你是因為我那句話嗎?可我已經道歉了,還要我怎麼樣?你不信我,難道要我將心剖出來給你看?這七年來,我過得不比你痛苦!”
沈晚禾的眼淚流得更凶,那些過往的傷心事她不想提及。
她想離開,卻被薄宴舟抱住。
“晚禾,你彆走。”他緊緊地抱住她,“我愛你,我是真的愛你。”
“你是真的愛我嗎?”沈晚禾流著淚,“薄宴舟,你以前是真的愛我嗎?”
這句話她一直想問他。
“我當然愛你,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薄宴舟痛苦道,“為什麼你就是不信我?”
看到她流淚,他的心也痛。
沈晚禾用力掙脫他的懷抱,哭著道,“如果你真的愛我,就應該放我走。如果你真的愛我,就不應該讓我痛苦!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子讓我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薄宴舟的心好像被什麼東西用力地攥住,疼得他快呼吸不了。
他以為隻要他纏著她,總有一天她就會鬆動,卻沒想到他會讓她痛苦。
可是要讓他放手,他卻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這是一盤死棋,不論他進還是退,都兩難。
兩人默默相對無言,沈晚禾在流著淚。
半晌,薄宴舟啞聲,“我們彆再鬨了好不好?我們都冷靜一下。”
“我沒有鬨,是你在鬨。”
沈晚禾擦著眼淚,撿起地上的包就要走。
“今晚你彆走,等明天雪停了你再走吧。”薄宴舟背對著她,“我出去住酒店。”
沈晚禾看著薄宴舟打開門,消失在風雪中。
她無力地鬆開了包,趴在床上抱著枕頭痛哭起來。
……
薄宴舟回來深水灣1號的時候,不出意外,沈晚禾已經走了。
飯菜已經被她收拾走了,桌子擦得乾乾淨淨的。
臥室裡,被子已經疊好,跟她沒入住的時候一樣。
衣櫃空空,屬於她的衣服已經全部拿走。
空蕩蕩的房間,沒有她的一絲痕跡,就連空氣中也沒有她的一絲氣息。
他的心又揪得痛起來。
時間真的可以改變一切嗎?一個人改了姓就不再是她了嗎?
曾經愛他入骨的人,為什麼說不愛就不愛了?
她的心為什麼不能再為他心動一點點?
大二暑假的那個夜晚,他控製不住,壓她在身下。
第一次很痛,她哭了,卻沒吭一聲。薄宴舟是嘗到了她臉上鹹鹹的淚水才知道她哭了。
“傻瓜,痛為什麼不說?”他吻著她臉上的淚水。
程晚禾沒說話,卻更加用力地抱緊了他。
情動的時候,程晚禾顫抖著在他耳邊說,“薄宴舟,我愛你。”
當時他問,“有多愛?”
一向不會說甜言蜜語的程晚禾竟然說道,“愛你到地老天荒,愛你到海枯石爛。”
薄宴舟苦澀地想,說什麼地老天荒,說什麼海枯石爛,都是騙人的!
……
蘇明月的七十大壽壽誕是在一月二十號。
生日的前幾天,蘇明月就打電話給薄宴舟,讓他邀請沈晚禾來參加她的生日壽誕。
薄宴舟卻道,“不用去叫她,她不會來的。”
她現在巴不得跟他撇清關係,又怎麼會來參加他媽媽的壽誕呢?
蘇明月一愣,“為什麼?”
薄宴舟含糊其辭,“你彆問為什麼,總之她不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