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禾走出程家,沒有立刻回酒店,而是去了外婆的墓地。
跪在外婆的墓前,她百感交集。
這七年來,因為外婆去世的事,她一直心有愧疚。她責怪自己害死了外婆,也責怪薄宴舟。
可是如今她突然發現,原來害死外婆的人另有其人,沈晚禾隻感覺命運弄人,抱著石碑哭著道,“外婆,原來你不是因為我而去的,晚晚心裡的那塊石頭終於可以放下來了。但晚晚還是不孝,七年了才發現你的死因另有其因。你放心,晚晚會給你報仇。我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不遠處,有兩個男人看著這一幕。
其中一人道,“沈小姐好像哭得很傷心,這要不要告訴方經理啊。”
另一人頓了下,說道,“還是告訴吧。聽說這沈小姐可是薄總的心上人。萬一出什麼事我們肯定要挨罵一頓的。”
“那趕緊拍下來發給方經理吧。”那人說著,拿起手機拍了一張照片就發給了方文。
很快,方文又把這張照片轉發給了薄宴舟,還說了句,“沈小姐去了一趟程家後,就在外婆的墓前哭了,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薄宴舟放大那張照片。
由於距離有點遠,那張照片拍得並不是十分清晰,卻又恰到好處地拍到了沈晚禾梨花帶雨、滿臉悲痛的臉。
薄宴舟的心霎時揪了起來,以為她被程家人欺負了,也顧不得什麼,立刻打電話過去。
沈晚禾哭了一場,這會兒情緒已經平靜下來了,看到薄宴舟來電,於是接了。
還未來得及說話,薄宴舟就急道,“晚禾,你怎麼哭了?你彆哭,有什麼事告訴我,我幫你解決。”
沈晚禾愣了下,“你怎麼知道我剛剛哭了?”
薄宴舟一頓,突然說不出話來了。
“薄宴舟,你還說你沒在我身上裝監聽器?”沈晚禾蹙眉。
“沒有,我真的沒裝。”薄宴舟語無倫次,“我、我就是,我就是擔心你,所以派了兩個人保護你。”
沈晚禾迅速抬頭,往四周看去,果然看到不遠處的林子裡有兩個男人鬼鬼祟祟地在那裡,看到沈晚禾向他們看來,立刻就躲了起來。
“薄宴舟,沒想到你還挺神通廣大的,小小的鬆城你也有人手。”沈晚禾故作惱怒。
“對不起晚禾,我不是想跟蹤你,我是真的怕你有事。”薄宴舟急忙解釋,“我知道你爸那邊的親戚對你不好,我就是擔心你。”
聽著薄宴舟在那頭著急的解釋,沈晚禾想起自己之前將外婆的去世責怪在他頭上的事,又想起這段時間他對自己做的一切,心裡也有些愧疚。
“薄宴舟,你彆說了。”她打斷他的話“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擔心我。我……我隻是……”
沈晚禾不知該如何說,眉頭一皺,又哭了起來。
薄宴舟一聽,更是慌了,“晚禾,你彆哭。我以後再也不會派人跟著……不,我以後派人跟你提前跟你說,好嗎?”
“我不是為這個哭。”沈晚禾擦著眼淚,哽咽道,“我是……薄宴舟,我想跟你說件事。之前我外婆的事,我錯怪你了。”
薄宴舟摸不著頭腦,“晚禾,你彆哭,你慢慢說,我聽著。”
沈晚禾哭著,斷斷續續,將外婆的死因說了出來。
“薄宴舟,你會怪我嗎?”她抹著眼淚。
會怪她曾經將這麼一頂巨大的帽子扣在他頭上,讓他自責痛苦嗎?
“我不怪你。”薄宴舟柔聲安慰,“外婆不是因為我們的事去世,那我心裡的愧疚就少一點,怎麼還會責怪你?”
沈晚禾抽噎著沒說話。
薄宴舟聽著,恨不能立刻抱她在懷裡撫慰一番,可偏偏他們相隔千裡。
“怎麼還哭呢?”他心疼地問。
“我沒事……我隻是感覺造物弄人。”沈晚禾用紙巾擤了下鼻涕。
“沒事,現在知道也不晚。”薄宴舟道,“你放心,外婆的公道我會向她討回來的。”
他沒有說你外婆,而是隻說外婆,是把她的外婆當做了自己的外婆。
“可是事情都過去七八年了,即使有證據,也已經過了訴訟期了。”沈晚禾灰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