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茉接了旨意,想著怎麼著也該吃早飯了,可是眾人卻是坐在廳堂不走了。
這是又要乾嘛?
她挑了挑眉,索性懶洋洋地歪進圈進了椅子裡。
柳氏看了看南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都沒有,真是粗鄙不堪,她怎麼就生出這樣一個閨女。
白丞相坐在主位上,清了清嗓子:“茉兒,既然聖旨已下,明日皇宮中教養嬤嬤就會入府,教你皇家禮儀規矩,你切不可再出手胡鬨。”
這麼麻煩的嗎?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不?
“我那個院子住不下嬤嬤,讓她們還是彆來了。”
“這是皇家規矩,每一個王妃都需要教養嬤嬤調教。”柳氏捏著帕子,有些不耐煩的開口。
南茉似笑非笑的看了看眾人,就在大家都以為她要拒絕的時候開了口:“既然想來,就來吧,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全須全尾的回去。”
柳氏一改往日的溫柔,怒斥道:“宮中的嬤嬤豈是你能得罪的,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學規矩,不然彆怪我這個當娘的不客氣。”
南茉壓根不懼她威脅的話,反而笑靨如花:“柳夫人,這才是你的本麵目嗎?我更喜歡你這樣,整日裝賢良淑德,你不累嗎?聖旨裡麵說了,我現在已經是準王妃了,真按規矩,你們都得跪我,居然和我講規矩。”
柳氏:她怎麼知道我裝的,她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南茉說完拿著聖旨離開了。
留下一家子人麵麵相覷,這不是找回來個女兒,這是找回來個祖宗。
白茜茜看著這一家子沒用的廢物,連一個小女子都拿捏不了。
看來還是她自己來。
她回到自己的院子。
“芍姬。”
暗處倏地閃出一道黑影,單膝跪地。
一個身著夜行衣的女子,右眼處有一道猙獰的疤痕。
“六公主。”
白茜茜從妝奩底層取出一枚令牌“這相府都是些廢物,白南茉不是省油的燈,我怕她會壞了事。你去將血煞取來。”
芍姬瞳孔驟縮:“可血煞是用來控太子子的?目前隻有這一……”
白茜茜突然掐住她下巴,指甲幾乎要刺破芍姬的皮膚,“你要違逆我?”
芍姬垂眸:“屬下不敢,屬下這就去辦。”
芍姬恨白茜茜嗎?是恨的。
臉上的疤是白茜茜八歲那年,用金釵親手劃的。
那時鮮血糊住了她的右眼,而那個才八歲的惡魔咯咯笑著,說這樣才“特彆”。
可她又不得不聽命於這個惡魔,為了她的家人性命。
芍姬帶著恨消失在丞相府。
*
白時宴的馬車靜靜停在相府側門外,車簾半卷,露出他陰鷙的眉眼。
他在等著南茉出門,可是一個時辰過去,還是沒有南茉的影子。
他陰沉著臉跳下馬車,靴底碾過幾片枯葉,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張管家,大小姐今日怎麼沒出去?”
張管家心裡直打鼓,這大公子什麼時候關心起大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