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炸!”南茉指尖一彈,兩張牌清脆地拍在桌上。
她的眉眼彎成得意的月牙,“給銀子,趕緊的!”
小蘭捏著荷包癟下去的邊角,委屈得臉頰鼓鼓:“大小姐,您怎麼把把都贏啊?奴婢隻剩八兩碎銀了。”
小青也愁眉苦臉地數著銅錢:“奴婢這兒也隻剩十兩了。”
南茉笑眯眯地伸手,指尖輕輕點了點小蘭的鼻尖:“誰讓你們技不如人呢。”
趁兩人低頭掏錢的空檔,她悄悄將腿下壓著的牌扔進桌上的牌堆裡,又故作正經地敲敲桌子,“來來來,洗牌洗牌,下把說不定就轉運了呢!”
小蘭和小青狐疑地瞥了眼大小姐過分燦爛的笑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小魚蹲在一旁,給小黑紮著辮子。
小青出去交代管家事情時,小玉終於見到了,可惜還沒等她開口,張管家就讓人把她提溜離開:“大小姐的院子,也敢偷聽,不要命了你。”
“不……不是,我找小青,她是我同鄉。”
可小青此時已經回去,隻能再找機會。
*
齊院府上紫靈的院子!
小桃睜開眼時,入目是陌生的紗帳,鼻尖縈繞著淡淡的藥香。
她下意識想撐起身子,卻發現手腳又脹又癢,像是有螞蟻在皮肉裡爬。
“你醒了?”一道溫軟的聲音傳來。
小桃轉頭,看見床邊站著個陌生姑娘,杏眼含笑,手裡還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湯藥。
她下意識往後縮了縮,嗓音乾澀:“這是哪裡?你是誰?”
“我叫紫靈。”姑娘將藥碗放在一旁,細聲細語道,“方才見你暈在我們側門,就把你帶回來了。”
她伸手探了探小桃的額頭,“可還有哪裡不適?”
小桃抿了抿乾裂的嘴唇。
她記得昏迷前最後的畫麵,二小姐嫌惡的眼神,和那句冰冷的“扔出去”。
她們這些下人的命,在二小姐眼裡,向來比草還賤。
“我......”她嗓子啞得厲害,“能討口水喝嗎?”
“自然。”紫靈轉身倒了杯溫水,遞到她手裡。
“慢些喝。”
溫水入喉,小桃眼眶莫名發熱。
這樣被人照顧的感覺,她從未體會過。
“你......是這府裡的下人?”她小心翼翼地問。
紫靈笑了笑,從袖中取出一盒藥膏:“是啊,不過我們公子待我們極好。”
她拉過小桃生滿凍瘡的手,輕輕塗抹,“這是專治凍瘡的,早晚各敷一次,三五日便能好。”
藥膏清涼,小桃卻覺得心口發燙。
她沒看見紫靈低頭時,眼底閃過的那絲算計。
幾日後,小桃手上的凍瘡好了大半。
紫靈待她極好,不僅給她換了暖和的新衣裳,還總將公子賞的點心分她一半。
小桃從未被人這樣溫柔相待過,心裡既歡喜又惶恐,生怕這隻是一場夢。
這日黃昏,紫靈拉著她在廊下吃茶,忽然眼圈一紅,落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