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子和布剛扯下,馮母就扯著破鑼嗓子嚎起來:“強盜!土匪!我大兒子可是童生老爺!馮裡正是我們家表親!你們......”
南茉直接一腳踩在馮二膝蓋上,“哢嚓”一聲脆響讓所有人頭皮發麻。
“我不是在和你們商量。”她慢條斯理地碾著腳底,“再嚎一句,我就把你兒子的腿骨碾成渣。”
馮母的咒罵瞬間卡在喉嚨裡。
馮二疼的直打哆嗦,:“我……我不會寫字,而且這斷親書需要全家簽字,裡正也得簽,還得拿到縣衙去公證。”
他想搬出裡正,讓南茉知難而退,不過他想的和南茉想的完全是兩碼事。
他算是打錯了算盤。
南茉對古代的這個不太懂,隻是之前看過小說,能出斷親書。
沒想到還挺麻煩的。
南茉挑了挑眉,轉頭看向小青“小青,是需要這樣嗎?”
小青點點頭,低聲道:“小姐,確實如此。斷親書需本家畫押,裡正見證,再經縣衙備案才生效的。”
“行吧,那就等你家人都滾回來,寫斷親書,簽字。”
南茉壓低聲音問小青和小蘭:“你們幾個,誰會寫字?”
小青小蘭齊齊搖頭,陳剛和閆鳳英也尷尬地彆開臉。
南茉扶額,好家夥,她帶的都是文盲!
回京城非得找個教書先生,把這群憨貨都教明白了不可。
不然哪天被人賣了,怕是還要樂嗬嗬地幫人數錢呢!
正想著,遠處傳來一陣嘈雜。
隻見一個穿著洗得發白的長衫男子,領著那個肉球似的小胖子,身後還跟著十幾個拎著鋤頭棍棒的村民,氣勢洶洶地湧進院子。
“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我榆樹村撒野?”為首的男子約莫四十來歲,眯著三角眼掃視眾人。
南茉懶洋洋地掏了掏耳朵:“你姑奶奶我。”
賈氏看到自家相公,頓時有了底氣,她挑著下巴站到了馮大後麵。
馮裡正聽了南茉的話,臉色一沉:“看來你今天是不想豎著走出這個村了!”
“嗤……”南茉輕笑一聲,“本小姐坐著馬車來的,自然要坐著馬車走。”
“你!”
“行了,少廢話。”南茉不耐煩地擺手,“你是裡正對吧?讓馮家出個斷親書,秀芝要帶孩子走。趕緊的,彆耽誤工夫。”
馮裡正氣得胡子直抖,伸手指著南茉鼻子:“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在榆樹村......啊!!”
他話沒說完,南茉已經一把攥住那根指著她的手指,輕輕一掰。
“疼疼疼!鬆手!快鬆手!”馮裡正頓時疼得彎下腰,活像隻煮熟的大蝦。
南茉手上力道絲毫未減,挑眉問道“能不能寫?”
“能能能,您先鬆手!”馮裡正齜牙咧嘴地討饒。
圍觀的村民們麵麵相覷,一時間竟沒人敢上前。
穿長衫的男子就是馮家的老大。
他急忙站出來:“自古哪有被休棄的婦人帶走孩子的道理?”
他故意提高嗓門又道:“這是我們馮家的家務事,輪不到外人插手!大夥說是不是?”
本想煽動村民助陣,誰知這群看熱鬨的竟七嘴八舌議論起來:
“哎呦,這姑娘長得可真俊!”一個老婦眯著眼打量南茉。
“瞧瞧秀芝那身行頭,新棉衣還戴著銀鐲子,怕是攀上高枝兒了!”幾個婦人盯著秀芝的手腕直咂嘴。
“我活這麼大歲數,還沒見過被休的媳婦能帶走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