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管家覺得整個丞相府最可怕的就是大小姐了,但凡府裡發生任何風吹草動,都必須及時彙報給大小姐知曉。
“大小姐,小的有事和您彙報。”
南茉慢條斯理地攪動著碗裡的肉粥,抬了抬眼皮:“說!”
“今兒個天還沒亮透,二小姐院裡就鬨出好大動靜。”
張管家壓低嗓子,連說帶比劃,“四具女屍橫在她院子裡,死相那叫一個慘,可是二小姐說她都不認得。”
瓷勺“叮”地撞在碗沿。
南茉忽然笑了:“不認得?”
也對,她怎麼可能承認。
“可不是嘛!”張管家湊近半步,“小的瞧著蹊蹺,若真不認得,怎麼會偏偏從天而降落在二小姐院裡?”
呦!這張管家還挺會形容。
可不就是從天而降麼。
“行,我知道了,你去吧。”
張管家離開後,南茉繼續炫著飯。
腦子裡麵想的是,白茜茜等著,敢派人刺殺,等著姑奶奶把你揍成生活不能自理。
死了很容易,艱難的活著才更痛苦。
*
柳氏前腳剛走,一隻油光水滑的黑老鼠就躥進了白茜茜的閨房,嘴裡叼著張皺巴巴的紙條。
白茜茜嫌棄的拿起紙條,還不忘踢了老鼠一腳。
老鼠“吱”的一聲,竄出老遠。
「這個女人,有大病!」
白茜茜展開紙條一看,潦草的字跡力透紙背:【血到手,速來!】落款處還畫了隻齜牙咧嘴的鼠頭。
她臉色一沉,將紙條扔進了火盆。
“小翠,隨我出去一趟。”她點了知道自己身份的丫鬟,兩人悄悄溜了出去。
碧霞正倚門等著,見到白茜茜連禮都懶得行:“六公主,公子等很久了。”
屋內,齊玉正翹著二郎腿把玩琉璃瓶,見白茜茜進來連眼皮都沒抬。
白茜茜迫不及待地問道“齊玉,你紙條是什麼意思,你弄到了太子的血?”
“是!”
白茜茜滿臉狐疑,沉聲說道:“怎麼可能?”
齊玉突然猛地將琉璃瓶朝著她麵前用力一擲,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我自有辦法。現在,勞駕尊貴的公主殿下,自己動手放血吧。”
白茜茜滿臉嫌棄地盯著琉璃瓶裡那泛著詭異紅光的醜陋蟲子。
“難道隻能用我身上的血嗎?就沒有彆的辦法用這血煞?”白茜茜不死心地問道。
齊玉的耐心已然耗儘,冷冷說道:“公主,若是不願意,那就請回吧。”
一想起上次中了齊玉的毒,白茜茜頓時心有餘悸,立馬老實了下來。
她咬著嘴唇,猶豫片刻後,緩緩割破了自己的手,殷紅的鮮血順著掌心緩緩流進了琉璃瓶裡。
血入琉璃瓶的刹那,蠱蟲突然興奮地抖動起來,將血滴儘數吸食。
隨後碧霞又將太子的血也倒入琉璃瓶。
蠱蟲身上的紅光忽然暗了下去,蟲子變成了黑色。
齊玉用帕子抓起白茜茜的手腕,上去就是一刀。
蠱蟲忽然興奮的爬出瓶子,緩緩的靠近白茜茜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