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鵝毛大雪已經停了,隻有偶爾寒風刮起來的幾片雪花。
知府府邸依舊沉浸在迷香的餘韻中,一片死寂。
而此時的悅來酒樓前,卻已熱鬨非凡。
胡知府的心腹帶著一隊衙差,押送著十幾輛滿載的馬車停在酒樓門口。
“奉知府大人之命,將王老二、王老三、王老四的家產如數送給戰王妃!”心腹高聲宣布,聲音在清晨的街道上格外清晰。
圍觀的百姓越聚越多,對著堆積如山的箱籠指指點點。
心腹暗中冷笑,這正是知府大人的妙計:先讓王妃當眾收下贓物,坐實貪墨之名。
待滅影門得手後,這些東西自然神不知鬼不覺地回到知府手中。
“王妃娘娘,這些都是從三家查抄的財物,請您過目。”心腹畢恭畢敬地行禮,眼中卻閃過一絲陰鷙。
南茉心裡冷笑,就這麼點手段想對付她?
“王悠,你去看看和他們霸占你家的產業相比,這些夠不夠賠?”
人群頓時炸開鍋。
幾個老者顫巍巍指著王悠:“原來是王大善人的閨女王悠,之前還說這父母都被害了,也不知道這孩子去哪裡了。”
“總算把這些人繩之以法了,胡知府威武。”
“太可憐了,幸虧有王妃做主,要不然這被霸占的家產幾時才能要回來。”
胡知府心腹額頭沁出冷汗。
這什麼情況?這完全偏離了知府的預想,本該是王妃貪墨的戲碼,此刻竟變成了青天大老爺為民伸冤的場麵。
可此刻他卻不好亂說什麼,隻能硬著頭皮說道:“王妃娘娘,東西送到,小人先回去複命了。”
南茉忽然輕笑,故意拔高聲音:“代本妃謝過你們胡知府”。
紅唇輕啟,一字一頓道:“這、位、青、天、大、老、爺。”
最後六個字像六記耳光,抽得心腹眼前發黑。
他踉蹌退後兩步,靴子絆在台階上險些栽倒:“小人……告退!”
*
此時的知府府邸已經炸開了鍋。
“啊……我的首飾盒呢?我屋裡的東西呢?”
“床……我的床怎麼不見了?”
“怎麼連件衣服都沒有,我穿什麼……來人呀。”
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劃破了府邸。
胡知府穿著裡衣跌跌撞撞衝到書房前,卻見原本富麗堂皇的書房竟隻剩下四麵光禿禿的牆壁,連片瓦都沒留下。
寒風卷起幾片殘雪撲在他臉上。
“庫房!快去看看庫房!”他嘶吼著奔向庫房,卻見三把大鎖完好無損地掛在門上。
打開一看,裡麵空空蕩蕩。
“這……這……”
胡知府回到自己的臥房,氣得渾身發抖,本能的想抓起什麼,卻發現連個能摔的茶盞都沒有,整個府邸被搬得連張板凳都不剩。
“給我查!”他麵目猙獰地咆哮,“就是把青梧府翻個底朝天,也要把這夥賊人揪出來!”聲音在空蕩蕩的院子裡回蕩,顯得格外淒涼。
手下的衙差們卻麵麵相覷,一臉茫然,根本不知該從何處著手。
畢竟,昨夜街上到處都是官兵,在這樣的嚴防之下,居然還能把知府府邸盜成這般模樣,這夥盜賊得具備多大的本事,又得策劃得多麼周密才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