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似懂非懂地低嚎一聲,尾巴輕輕掃了掃地麵,依舊賴在原地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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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汗國皇宮!
沙哲的死訊傳來,漠北皇帝驚得猛地起身,龍案上的茶盞都晃了晃:“荒謬!兩軍尚未交鋒,主帥竟被暗器所殺?”
副將垂首顫聲回話:“皇上,是……是西夏那位王妃。
她不知從何處摸出根黑鐵棒子,抬手便射中了沙將軍腦門。”
“你說誰?”皇帝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難以置信的銳利,“那個傳聞中的西夏妖妃?”
“正是她,”副將的聲音更低了,帶著幾分後怕,“沙將軍倒下時,她還揚聲說……說那十個西夏兵的性命,要向陛下您討還。”
“哼!不過射殺一個沙哲,自會有更狠的角色頂上。還想找朕……”
漠北皇帝眼底翻湧著狠厲,“傳朕旨意,調最精銳的鐵騎,明日主動壓上去!朕倒要看看,那西夏王妃難不成真有三頭六臂,能憑一己之力擋我千軍萬馬?”
副將心頭一動,沙哲已死,若能在此戰中立下大功,豈不是正好填補空缺、扶搖直上?
他猛地躬身,聲音裡透著壓抑不住的亢奮:“末將領命!定不辱使命!”
次日天剛蒙蒙亮,漠北汗國的鐵騎便如黑雲壓境般卷向邊境。
南茉一襲綠色騎裝,跨坐在雪白的戰馬之上。
晨風卷起她高束的長發,露出額間一抹冷冽的寒光。
她的身側還跟著兩隻老虎。
肖雪鴻握韁繩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昨日王妃射殺敵方主將的場景還曆曆在目。
今日,王妃又帶著兩隻猛虎出現。
肖雪鴻喉結滾動,忽然覺得自己先前的輕視如此可笑。
這位王妃,當真不是尋常脂粉能比的。
思緒未落,漠北鐵騎已如決堤洪水般猛衝過來,鐵蹄掀起的塵土遮天蔽日,喊殺聲震得耳膜發疼。
南茉卻異常鎮定,她手腕輕翻,掌心憑空多出顆綠瑩瑩的物件。
不等眾人看清,她已仰頭用牙咬掉保險栓,揚手便將那東西擲向敵陣最密集處。
那小小的綠球在空中劃過道弧線,墜進奔騰的人潮裡。
轟然巨響炸開時,連地麵都劇烈震顫了一下。
硝煙彌漫中,漠北鐵騎陣腳頓時大亂。
衝鋒在前的騎兵像被無形巨手掃過,成片地栽倒在地,更有甚者被氣浪掀得騰空而起,殘肢斷臂混著斷裂的兵刃飛濺開來,濺起一地猩紅。
後陣的幾個副將臉色煞白,握著刀柄的手沁出冷汗。
昨日還想著趁機立功填補空缺,此刻望著南茉手中那不知名的“凶器”,隻剩下徹骨的驚懼。
進,怕成了下一個粉身碎骨的冤魂。
退,又怕落個臨陣怯戰的罪名,一時竟僵在原地,進退兩難。
整支漠北軍隊像是被抽走了魂魄,潮水般往後縮,戰馬不安地刨著蹄子,騎士們則死死攥著韁繩。
他們驚懼的目光齊刷刷釘在南茉身上,仿佛她不是一個女子,而是一尊能瞬間奪人性命的修羅。
“這……咱們現在該怎麼辦?”一個副將的聲音發顫,握著長矛的手都在抖。
另一個副將咽了口唾沫,目光躲閃著不敢看南茉那邊:“要不……要不先退兵吧?待摸清她那邪門玩意兒的底細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