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的局勢眼下還算平順,暗地裡卻有股勢力在悄然湧動。
三百餘人被悄悄召集到一處僻靜院落,正緊鑼密鼓地推演著近兩日的行動部署。
“段侯爺,”一人麵露憂色,壓低聲音問道,“您覺得咱們這計劃當真穩妥?聽說那位西夏王妃手段狠戾,絕非尋常之輩啊。”
段侯爺嘴角勾起一抹冷峭弧度,抬手示意了一下身旁三人:“她縱有通天手段,終究是肉體凡胎。
這三位是毒玉溪的毒公培養的人,隻要她們能靠近那個西夏王妃,再配合這秘製毒煙……”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她必死無疑。”
一人忽然上前一步,眉頭微蹙地接過段侯爺的話:“段侯爺,可咱們怎麼能確保她們定會離開皇宮?”
話音未落,另一人已沉聲接話:“這幾日仔細瞧過了,新皇與那個西夏王妃每日必去那片農田,不知在種些什麼,卻雷打不動每日去查看一回。
依屬下看,咱們所有人不妨扮作那裡的農工,如此便能順理成章地靠近他們。
不過這三位姑娘……好像那裡農工都是男子。”
這個方法不可行。
段侯爺沉思一會說道:“再去打聽這兩個女人有沒有特彆喜歡吃什麼,從宮裡打聽。宮裡的廚娘不可能不知道。”
身後的一個手下連忙躬身應下,剛要轉身卻被侯爺叫住。
段侯爺指尖輕輕叩著桌麵,目光沉了沉:“記住,彆驚動旁人,可以找禦膳房那個姓劉的老嬤,她在宮裡待了三十年,誰的口味沒記在心裡。
打聽清楚了就回,彆多嘴多舌。”
“得令。”手下躬身退下。
午時三刻,手下匆匆折返,垂首回話:“侯爺,屬下托人打點了個小太監去打聽。禦膳房的廚娘說,那位西夏王妃極愛飲酒,竟是每日都離不得的。”
段侯爺拇指來回摩挲著食指關節,低聲重複:“好酒?……”
他眸中閃過一絲算計,揚聲道:“去,把毒玉溪那三個姑娘叫來。”
不多時,三個身姿柔婉的女子斂衽行禮:“見過侯爺。”
段侯爺打量著眼前嫋嫋婷婷的身影,心中已有定計。
那毒公本就是個好色之徒,養著這些姑娘原是為了自己取樂,如今正好派上用場。他開口問道:“你們三個,會跳舞?”
“回侯爺,略通一些。”為首的女子輕聲應道。
“很好。”段侯爺頷首,“你們扮作勾欄院的舞娘,設法接近西夏王妃。”
一旁的手下麵露疑色:“侯爺,勾欄院向來是男子去處,那西夏王妃怎會涉足?”
段侯爺唇邊勾起一抹冷笑:“隻要放出消息,說勾欄院今夜有百年佳釀,她定會聞風而去。去,把這消息悄悄送進宮裡。”
“屬下明白了!”手下領命,轉身匆匆離去。
阿日鳶聽說勾欄院有百年好酒的消息時,眉頭當即擰成了疙瘩。
她雖知南茉姑娘向來不拘小節,可那勾欄院終究是風月場所,怎好讓她踏足?
思來想去,她托人去打探,想將那壇酒整個買下來,省得節外生枝。
可回話的人帶來的消息卻不遂他意:“勾欄院的龜奴說了,那酒是鎮院的寶貝,隻供今夜到場賓客共飲,概不出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