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茉見他神色,已知其曉:“看來知府大人認得我。
那你當知我此行目的。
城守護衛似不儘心。
入城時囚車中押的正是你們的田將軍與鄰府知府等一眾官員。看來你未曾核查。”
知府心下暗惱:那些守城的確敷衍,竟無人稟報!他更不知田將軍等人竟在桂花府中。
“南姑娘,本官自知非你對手。敢問……南姑娘意欲如何?”
南茉的目光如冰刃般釘在知府身上,令他後背陣陣發涼。
這究竟是何意?為何死死盯著他?
南茉忽而勾唇一笑:“知府昔年應當也是個狀元吧?既有狀元之才,怎還會問這般蠢問題。我來東秦所為之事……知府難道不知?”
知府緩緩抬頭:“南姑娘是欲讓東秦……亦俯首稱臣?”
南茉挑眉:“你覺得呢?”
知府沉默片刻,終道:“這位潘大人確實貪贓枉法、欺壓百姓,他被押……不冤。”
潘浩急聲嘶喊:“劉知府!你斟酌清楚再開口!可知得罪我的後果……”
話音未落,小八已將他拎起一頓胖揍:“還後果?狗官在爺這兒橫豎都是個死!”
潘浩渾身劇痛。
小八專挑最敏感之處下手。
南茉對知府道:“去取囚車來,將這一乾人押入囚車,下人儘數發賣。”
潘浩頓時急了:“劉知府!你不能不管我!咱們豈容彆國王妃欺辱至此?你調集人馬動手啊!”
劉知府冷聲道:“閉嘴吧!這南姑娘豈是本官調集人手便能對付的?
你這些年來貪贓枉法,手上人命不下百條,本官一直苦於上頭有人護你,無法將你法辦,才縱得你愈發猖狂!
今日落網,是你的命數,認命吧。”
潘浩嘶吼:“我不認!劉知府你想清楚!我終有翻身之日!東秦豈能任一女子擺布?”
南茉冷冷轉身:“你太吵了。”
小八應聲上前,扳開他的嘴,匕首一滑。
舌根已斷。
“嗚嗚嗚……”潘浩痛極嗚咽,滿口鮮血淋漓。
潘靈汐臉色煞白。
她平日雖囂張跋扈,手下亦有幾條人命,但凡下人不順意,非打即罵,淩辱至死者不在少數。
可如今撞見比她更狠的,竟嚇得縮成一團,躲到母親身後。
潘夫人見丈夫滿嘴是血,根本不敢出聲,隻緊摟女兒瑟縮在一旁。
劉知府心知今日這囚車是非準備不可了。
南茉他得罪不起,更不能得罪。
若因他的過失令南茉對東秦多加苛求,皇上絕不會饒他。
“南姑娘需要幾輛囚車?”
南茉略一思忖,抬眼道:“有多少,便送多少來吧。”
劉知府半分不敢遲疑,連忙躬身應道:“是,下官這就去傳令,將府衙所有備用囚車儘數調來!”
說罷轉身疾步而出,腳步比來時快了數倍,連額間冷汗都顧不得擦。
剛跨出破爛大門,他便對外候命的衙役喝道:“快將庫中所有囚車推出!越多越好!再喚二十名衙役來,個個打起精神!誰敢怠慢,仔細你們的皮!”
衙役見知府麵色鐵青,不敢多問,匆匆領命而去。
劉知府獨自站在台階上,望著遠方,心頭隻有一個念頭:今日若辦不妥此事,莫說烏紗帽,隻怕性命難保。
圍觀的百姓見知府來了,居然都沒把這些青天白日闖進潘府的人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