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保鏢立刻跟在黎叔身後,昂首挺胸地走出了包廂。
包廂裡隻剩下林浩一個人,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茶已經涼了,就像此刻的氣氛。
茶局不歡而散。
林浩知道,黎叔不會就此罷休,這場較量,才剛剛開始。
但他也沒有彆的選擇,他必須守住底線,否則,拿下貨運站也隻是給和聯社做嫁衣。
離開茶館,王猛立刻迎了上來,他上下打量著林浩,關切地問道:“浩哥,怎麼樣?沒事吧?黎叔提了什麼條件?”
“想要三成乾股,還要安插管理層,被我拒絕了。”林浩說道,語氣平靜,“他沒再公然挑釁,但肯定會在暗地裡搞動作,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接下來的幾天,果然如林浩預料的那樣,黎叔沒有再搞堵路、投瀉藥之類的明麵上的動作,但暗地裡的小動作卻沒停。
他讓和聯社的人在東郊的各個角落散布謠言,說浩宇集團資金鏈斷裂,拿下貨運站後會卷款跑路,根本不會兌現承諾。
還讓手下的人偷偷給工業管理局的幾個官員送禮,試圖影響競標的結果。
林浩也沒有閒著,他讓蘇婷公開了浩宇集團的財務報表,證明公司資金充足,實力雄厚,讓黑皮收集了和聯社給工業管理局官員送禮的證據,匿名舉報給了紀檢部門,很快,那幾個收禮的官員就被調查了。
同時,他還組織了一場招聘會,在貨運站門口現場招聘貨運站的工作人員,待遇優厚,五險一金,包吃包住,吸引了大量本地村民報名,現場排起了長隊。
雙方你來我往,明爭暗鬥,卻都沒有再搞大規模的衝突。
黎叔知道林浩的武力和決心,也知道浩宇集團的實力,不敢輕易撕破臉。
林浩也不想在競標關鍵時刻鬨出太大的動靜,影響競標結果。
東郊的氣氛變得微妙起來,和聯社的人不再公然挑釁,浩宇集團的人也專注於競標和本地關係的維護,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湧動。
貨運站的競標日期越來越近,雙方的較量也進入了白熱化。
但明麵上,卻沒有再發生任何衝突,黎叔未再公然挑釁,林浩也沒有主動出擊。
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在東郊悄然上演。
林浩站在辦公室的窗邊,看著遠處的貨運站,眼神深邃。
這種平靜隻是暫時的,黎叔肯定在醞釀更大的動作,而他,也做好了隨時應對的準備。
雙方進入冷戰對峙狀態,誰也不想先打破平衡,卻又都在暗中積蓄力量,等待著最後的決戰。
東郊的空氣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在等待著競標結果的公布,等待著這場較量的最終答案。
而林浩心裡清楚,無論競標結果如何,他和和聯社的恩怨,都不會輕易了結。
冷戰對峙的氛圍像一層密不透風的濃霧,黏膩地裹住東郊的每一寸街巷,連空氣裡都飄著一股火藥味。
林浩坐在臨時辦公室裡,指尖夾著一支煙,煙灰積了長長一截,卻渾然不覺。
他麵前的桌麵上攤著東升貨運站的競標文件,密密麻麻的數字和條款被紅筆圈了又圈,旁邊還放著一份安保部署圖,上麵用不同顏色的記號筆標注著各個倉庫、停車場的守衛點位。
“猛哥,南倉庫那邊的巡邏頻率再提一檔,每十五分鐘一輪,晚上十點之後,換成雙人雙崗。”林浩彈了彈煙灰,“黎叔那老狐狸,明麵上跟我們走競標流程,背地裡指不定憋著什麼陰招,越是到這節骨眼,越不能掉以輕心。”
王猛坐在對麵的椅子上,手裡攥著個對講機,聞言重重點頭:“浩哥,我早就安排好了,南倉庫是貨物周轉的核心區,彆說人了,就是隻耗子想溜進去,都得被我們的兄弟盯上。對了,西邊那條土路,你讓蘇小姐牽頭修的那段,今天下午就能鋪完最後一層瀝青了。”
“嗯,這條路必須儘快通。”林浩掐滅煙頭,眼底閃過一絲精光,“貨運站的優勢就在交通便利,這條路通了,我們的貨車能比和聯社快二十分鐘到市區,這就是競標時的底氣。”
話音剛落,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推開,蘇婷抱著一摞文件走了進來,額角沁著細密的汗珠,臉頰因為趕路微微泛紅。
她將文件放在桌上,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才緩過氣來說道:“林浩,工業管理局那邊我對接好了,李局長說,這次競標不僅看資質和報價,還要看企業的社會責任履行情況,我們之前做的本地招聘和道路修繕,都能加分。”
“乾得漂亮。”林浩露出一抹笑意,伸手想幫蘇婷擦去額角的汗,又訕訕地收了回來,“招聘的事怎麼樣了?”
“東郊的待業青年來了不少,我篩了一批手腳麻利、品行端正的,今天下午剛進行完崗前培訓。”蘇婷翻開手裡的文件,指著其中一頁。
“你看,這是名單,還有他們簽的勞動合同,五險一金都給交上,大家積極性高得很,都說跟著你乾,踏實。”
林浩看著文件上密密麻麻的名字,心裡湧起一股暖流。
他來東郊不是為了搶地盤,是想實實在在做點事,讓這片被遺忘的地方活起來。可他也清楚,黎叔盤踞東郊多年,早就把這裡當成了自己的後花園,自己的出現,無疑是動了對方的奶酪。
“對了,競標會定在下周三,李局長說,到時候會有市裡的領導過來旁聽。”蘇婷補充道,“我們的競標方案再打磨一下,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
“好,今晚我們加個班,把方案再捋一遍。”林浩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後背的傷疤突然傳來一陣牽拉的疼,他忍不住齜了齜牙。
蘇婷見狀,連忙上前扶住他:“又疼了?我給你拿藥油揉揉吧。”
“沒事。”林浩擺擺手。
王猛在一旁憤憤不平:“要我說,對付黎叔這種人,根本不用走什麼競標流程,直接帶人把他的老巢端了,省得夜長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