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璽年淩晨五點準時醒了,沒聞到出租屋潮濕發黴的難聞氣味,倏然睜開眼坐起來。
房間很黑,看不清具體內容。
“醒了?”沈聿的聲音有些沙啞。
薑璽年猛的偏頭看過去,模模糊糊有個人影,這幾天的廝混一股腦的撞進來,手指收緊攥住被子,喉嚨發緊:“……指……指……”
沈聿伸手按亮了床頭燈,暖黃的光線驅散了部分黑暗,也照亮薑璽年略顯慌亂的臉。
嘖,這雙眼睛果然變了。
“你把剩下兩個字說出來試試。”
薑璽年被燈光刺得眯了眯眼,適應光線後,視線落在沈聿臉上。
男人的淺紫色長發有些淩亂的散著,麵無表情,紫眸定定的看著他。
薑璽年偏過頭,手攥得更緊了。
他張了張嘴,又閉上。
記憶清晰得讓他無處可逃,包括但不限於自己如何纏著對方,如何一遍遍叫哥哥,如何主動迎合。
“叫名字。”
“……沈…..沈……”薑璽年沈了半天也沒沈出來,把沈聿逗笑了。
“怎麼,我的名字很燙嘴?”
薑璽年掐一把自己的大腿,飛快且小聲的吐出兩個字:“沈聿。”
“大聲點。”
“沈….聿…”
“連起來。”
“沈聿。”
最後這聲讓沈聿滿意了,摸到手機看了眼時間,才五點出頭。伸手拉住他的胳膊把人拽下來。
“這麼早起來乾什麼?”
薑璽年僵得跟木頭一樣,直挺挺地躺在沈聿懷裡,“我…我要去訓練室。”
沈聿單手撐頭,另一手卷著他睡翹的頭發,“兼職我已經給你辭了,安心學習。”
薑璽年靜了兩秒,才小聲開口:“不能辭,我需要那幾份工作。”
“缺錢?”
薑璽年點頭。
沈聿看著他緊繃的側臉,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給你指條明路。”
薑璽年微微偏頭看向他,眼裡帶著困惑。
“討好我,”沈聿說,手指順著他的耳廓滑到下頜,“讓我每天開心,我給你發工資。”
薑璽年沒聽懂,眉頭蹙起,“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沈聿湊近了些,“哄我高興,我給你錢。”
“這……這不合適。”
“哪裡不合適?”沈聿的手搭在他腰上,“你之前不是做得很好?”
薑璽年不說話了。
這幾天對他而言,堪比上了天堂,不對,或許比天堂還要天堂。
但他又有些懊惱和想不明白。為什麼在沈聿身邊度過的易感期,和打抑製劑度過的易感期完全不一樣?
自己怎麼會變得那麼黏人,像個沒斷奶的小孩一樣又哭又求。
沈聿會不會覺得他是個嬌氣麻煩的Alpha?他是想走到沈聿麵前,走到這個從小愛慕的人身邊。
但絕不是以這種方式。
回想自己這幾天哼哼唧唧、往人懷裡鑽的樣子,薑璽年尷尬得腳趾蜷縮,想一拳把自己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