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璽年第二天醒來,視線聚焦,第一眼就是沈聿近在咫尺的臉,呼吸輕輕撲在他額頭上,有點癢。
沈聿閉著眼,睡得很沉。
天光從沒拉嚴的窗簾縫裡漏進來一點,照見他下巴上冒出來的青黑胡茬,還有眼下淡淡的青色,和昨天相比,顏色似乎更深了一些。
薑璽年盯著看了好一會兒,才很輕地動了一下,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沈聿的下巴,胡茬有點紮手。
沈聿沒醒。
薑璽年膽子大了點,指尖順著下頜線,一路輕輕往下滑,劃過凸起的喉結,停在鎖骨凹陷處。
沈聿沒穿上衣,因為他的衣服在自己身上。
目光從眉眼流連到薄唇,薑璽年隻思考了兩秒就立馬湊過去,極輕地碰了一下。
親完,嘴角忍不住彎起來,把臉埋進沈聿肩窩,不動了。
昨晚沒到最後一步。易感期疊加高燒再加上情緒的巨大波動,小alpha身體和精神都透支得厲害,沈聿實在舍不得。
隻用手,用(說話的地方),用信息素,一遍遍耐心地哄他。
這種被珍視、被滿滿愛意包裹著的感覺,更讓薑璽年心頭發脹。
小alpha吸了口氣,鼻腔裡全是讓他安心的茉莉花香。
他感到幸福。
心好像飄了很久,終於找到了能穩穩落下的地方。
沈聿在他剛動的那一下就醒了。
但他沒睜眼,也沒動,享受著晨間這份不帶任何雜念的溫存。
可惜沒持續多久。
“叩叩叩。”
敲門聲響起。
薑璽年被嚇得一抖,飛快地把作亂的手指抽回來,往被子裡縮了縮,露出一雙眼睛,心虛地往上瞟,正好對上沈聿不知何時睜開的眼。
沈聿眼裡清明,哪有半分剛醒的迷蒙。
看著他這副被抓包後慫唧唧的模樣,沈聿覺得可愛,眼裡漾開笑意,低頭在他眉心落下一個吻。
“進來。”沈聿揚聲,同時往上拉被子,把薑璽年蓋得嚴嚴實實。
是林輝。
他推門進來,手裡提著個紙袋,目不斜視地走到離床幾步遠的地方站定:“老大,乾淨的衣物。德叔一早送來的。”
沈聿點了下頭:“放著就行。”
“收尾工作已經完成了。”林輝將紙袋放在床尾凳上。
“許仕、趙誌一乾人等已移交審訊處。賀上將他們在外麵客廳等著和您彙報情況。”
“知道了。”沈聿點頭,“其他事情,不急的你先處理,急的轉線上給我。”
“明白。”林輝沒再多說,轉身出去。
房間裡重新安靜下來。
沈聿坐起來,剛一動,薑璽年立刻跟著起來,不由分說撲進他懷裡。
“彆走。”薑璽年的聲音悶悶的,滿是不舍和依賴。
如果是在沒有得到安撫的情況下,小alpha或許還能殘留一絲理智,知道輕重緩急。
但現在,被沈聿的信息素和體溫浸潤了一夜,那點脆弱的自製力早就蕩然無存。
他不想沈聿離開,一分一秒都不想。
沈聿清楚,(——)發育完成後的第一次易感期,加上昨日的驚嚇,小alpha此刻對他的依賴已經到了頂峰。
“不會走。”沈聿順勢回抱住,手掌在他後背緩緩摩挲,偏頭用嘴唇碰了碰他發燙的耳朵,溫柔地哄著:“去哪都帶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