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翊看著夏銘禮和林輝十指相扣的手,欣慰地歎了口氣。
所以,夏銘禮當年說喜歡自己並且親了一下自己的時候,他沒有多生氣,更多的是無奈。
這小孩兒,根本沒分清什麼是感激,什麼才是喜歡。
第二天酒醒後,他去找夏銘禮談了一次,跟腦子好使的人說話,就是輕鬆,兩句就把小孩兒說通了。
夏銘禮對他,是依賴、感激居多,但絕不會是喜歡。
蔣中青看著他杵在原地,喊道:“寶貝兒,當門神呢?”
馮翊回神,說了個滾字。走過去坐在蔣中青身邊。
炭火已經生好了,紅通通的,架在上麵的不鏽鋼網被烤得發燙。
肉片一放上去,立刻滋啦作響,油花蹦跳,香氣混著煙火氣,一股腦兒地往人鼻子裡鑽。
蔣中青主烤,手裡拿著一把夾子翻飛。沈聿在旁邊打下手,遞個盤子,拿瓶調料。
薑璽年則緊挨著沈聿坐著,眼睛跟著蔣中青的動作轉。
林輝和夏銘禮坐在幾人對麵。
“小年弟弟,嘗嘗這個。”蔣中青夾了片烤得恰到好處的五花肉,放到薑璽年麵前的碟子裡,“小心燙。”
“謝謝。”薑璽年吹了吹,塞進嘴裡,油脂的香氣在嘴裡化開,他滿足地眯起眼:“好吃。”
蔣中青嘿嘿一笑,給每個人盤子裡都夾了一塊。
沈聿拿過一片生菜葉子,夾起自己那片肉,放了點醬、蒜片和青椒,包好,遞到薑璽年嘴邊:“這樣吃,解膩。”
薑璽年就著他的手咬了一口,腮幫子鼓起來,含糊地點頭。
“再嘗嘗這個,”蔣中青把一把牛肉串放到桌子中間,“我獨家醃料,保證好吃。”
馮翊拿起一串咬了一口,咀嚼兩下,點點頭:“還不錯。”
“是吧!”蔣中青得意地挑眉,端起手邊的啤酒杯對眾人道,“走一個。”
眾人齊齊舉杯碰了一下。
夜色漸濃,院子裡的燈都亮起來。幾杯溫酒下肚,寒意驅儘,隻餘下從胃裡暖上來的妥帖。
眾人聊著天,內容天南地北。說到好笑處,便是一陣哄笑。
誰也沒提工作,沒提獠牙,沒提那些壓在心頭的破事。
就是單純的,三五好友,圍著一爐火,吃著肉,喝著酒。
愛人就在手邊,觸手可及。好友都在眼前,插科打諢。
沒有比這更舒坦的時候了。
薑璽年又喝了口酒,摸摸自己發燙的臉頰,偷偷在桌下抓住沈聿的手,沈聿立刻反手握緊,拇指在他手背上摩挲。
蔣中青打了個飽嗝,站起身:“今天就到這兒?”
眾人沒反駁,一起動手,把殘局收拾乾淨。
等一切弄妥,已近深夜。
各自回了房間。
房門輕輕合上,夏銘禮從背後貼上來,手臂環過林輝的腰,下巴擱在他肩窩,深深吸了口氣。
“哥哥,”夏銘禮開口,聲音不高,但手臂收得很緊,“我哥是不是跟你說什麼了?”
“才讓你,”夏銘禮側過臉,嘴唇碰了碰林輝的耳廓,“用那種心疼的眼神,看了我一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