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辰三人剛走到這條明暗交界處。
“蘇辰。”
一個低沉的聲音從通道內側的陰影裡響起。
蘇辰腳步頓住。
QUeen臉上的笑意瞬間收斂，眼神銳利地掃向聲音來源。
星夢好奇地歪了歪頭，身後不斷擺動的貓尾停了下來。
AyanO牽著夜蹄，從通道深處那片沒被燈光照到的陰影裡走出。
他停在光與暗的分界線上，身體大部分還藏在陰影裡，隻有側臉被門框投下的光線分割出硬朗的輪廓。
他看著燈光下的蘇辰，眼神複雜，有不甘，有審視，也有一絲倔強。
光明下的冠軍，陰影中的亞軍。
兩人隔著幾步，卻像站在兩個世界。
畫麵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通道裡的回聲都安靜下來。
“你很厲害。”AyanO開口，聲音有點乾澀，像是在承認一個不想承認的事實。
他盯著蘇辰的眼睛，深吸一口氣：“但不會再有下次了，下次預選賽，我會拿出全部的實力。
我會讓你明白，夜蹄的車手，不是一群隻能依靠機娘性能的車手。
我們有刻苦訓練，我們付出心血鍛煉的技術不比任何人差。
下一次預選賽，冠軍——將是我們的！”
夜蹄在AyanO身邊，輕輕捏了捏他的手。
蘇辰站在燈光裡，臉上沒什麼表情，隻是嘴角似乎極其細微地向上扯了一下。
他側過頭，目光掃過陰影中的AyanO。
那眼神裡沒有麵對秦鑫時的尖銳，卻也沒有絲毫溫度，隻有一種近乎漠然的疏離。
他知道，頒獎感言時說的話被AyanO誤解了，以為那些話是在嘲諷夜蹄車隊。
實際上，這些話是專門說給秦鑫聽的。
至於夜蹄……就目前來看，還不錯。
蘇辰的目光落在夜蹄和AyanO牽在一起的手上，又瞥了眼夜蹄靈動的紫色眸子。
顯然，夜蹄和黑夜之聲那些經曆過改裝的機娘不一樣，她還保持著自我。
隻是不知道是因為改造次數比較少，還是因為AyanO對她的保護。
蘇辰不知道，也無需做分辨。
他隻需要知道AyanO是黑夜之聲的車手，這就夠了。
都是蛇，他懶得分辨誰有毒，誰沒毒。
所以，他沒有接AyanO的話。
隻是淡淡地看了AyanO一眼，隨後牽著星夢和QUeen的手轉身離開。
不屑跟他說話麼？AyanO眉頭一擰。
不，應該不是不屑。
那眼神像是在看永遠不會交彙的另一條線。
望著蘇辰漸遠的背影。
AyanO深吸口氣：“蘇辰，我想知道，你為何對我和夜蹄有這麼大的敵意？我不記得什麼時候得罪過你。”
燈光裡，蘇辰頓了頓。
沒有回頭。
隻有冰冷的聲音在走廊上回蕩。
“你不了解黑夜之聲，是自己遮住了眼睛，還是被堵住了耳朵？”
“嗬……這不重要。”
“反正——無知，本身就是一種罪。”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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