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萱等了片刻，腦海裡的係統卻徹底沒了動靜。
“啊？係統你升級了什麼，倒是跟我說說啊？”
她忍不住追問，可無論她怎麼呼喚，係統始終沉寂，和往常一樣沒存在感。
剛才因莊寧的異常，而陷入凝滯的空間悄然散去，監控室裡原本靜止的醫生和護士們，突然動了起來。他們似乎沒發現任何異樣，若無其事地轉身，有條不紊地收拾起桌上的醫療器械。
“下一台手術的術前準備，做好了嗎？”
主刀醫生抬手看了看表，語氣平淡的問，似乎完全不記得剛才正準備為誰動手術。
他身後護士點頭：“都準備好了李主任，器械已經消毒完畢，隨時可以推進去。”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走出手術室，腳步輕快，完全忘了與莊寧相關的所有記憶。
或許……不隻他們。
隻見謝陵紅著眼睛進來，他眼眶泛紅，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疲憊和焦慮：“如萱，抱歉。”
他走到林如萱麵前，聲音沙啞，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愧疚：“我……我找不到合適的腎源。”
他語氣裡滿是堅定：“你再等等，好不好？我一定會為你找到匹配的腎源，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都不會讓你有事的。”
他似乎也已經忘了莊寧的存在？
林如萱心念一動，試探地開口：“謝陵，你還記得莊寧嗎？”
“莊寧？”謝陵皺起眉，臉上露出明顯的疑惑：“莊寧是誰？是……醫院裡的醫生？還是你朋友？”
林如萱心裡徹底鬆了口氣。
看來，隨著莊寧和係統一起消失的，還有所有人關於莊寧的記憶。
這倒是省了她不少麻煩，不用再費儘心思想借口圓謊了。
既然攻略者已經徹底消失，她自然也不需要再裝病了。
林如萱按下呼叫醫生的按鈴，連按三次，這是她定的暗號。
沒過幾分鐘，主治醫生就匆匆趕來，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歉意：“林小姐，實在抱歉，之前給你做的檢查報告，可能是跟另一位病人的弄混了。”
他把新病曆遞過來：“這才是你的正確報告。”
又對謝陵說：“林小姐的腎臟功能一切正常，之前說的隱疾和急需腎源的情況，都是因為資料混淆造成的誤會。”？
謝陵顫抖著手接過報告，目光死死地盯著上麵的各項標注正常數據。反複看了幾遍，確認自己沒有看錯，謝陵臉上的血色一點點恢複過來。
“正常……一切都正常……”他喃喃自語，聲音裡帶著難以抑製的狂喜：“太好了，如萱，你沒事！你沒事了！”
看著他那副失而複得、真情流露的模樣，林如萱心中也不由得微微一動。
拋開其他不談，謝陵在以為她生命垂危時表現出的不顧一切，甚至對莊寧那般冷酷決絕……確實是對她一片真心。
作為這份“真情”的回報，林如萱在出院後，動用資源，又為謝陵的公司牽線搭橋，促成了幾次關鍵的投資。
這讓謝陵重新燃起了希望。
在一個精心準備的傍晚，他再次對林如萱深情告白。
林如萱看著他眼中熾熱的期待，卻隻是平靜地搖了搖頭，語氣溫和卻堅定：“謝陵，謝謝你。但是，我目前，甚至可能在未來，都沒有結婚的打算。”
謝陵眼裡的光黯淡了一瞬，但很快又重新凝聚起更為執著的火焰，他沉聲道：“沒關係，如萱。我可以等，無論多久。我不會放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