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我琢磨了下喬阿姨的意思,這是又把沈彧托付給我了?
就像當初把我轉學去海城,讓我做陪讀一樣?
我又可以坦然的和沈彧相處了?
不用顧慮喬阿姨是否在意,我和沈彧走得近這件事了?
說實話,我的內心是雀躍的,是欣喜的,又是苦澀和矛盾的。
我不知道這次我是不是隻需要充當一個導師的角色就好了。
是不是把我用完了,又要扔到一邊去。
會不會等沈彧順利上了大學,又要把我踢開,讓我注意分寸,和沈彧保持安全距離。
說實話,我本來是想拒絕的。
我當時應該拿出一個抗拒的態度,寧死不屈的態度,我應該去嘔這口氣的,可惜我心軟了。
回到宿舍,我給沈彧發了消息,這個時間,他應該快要放學了。
【我:喬阿姨打電話給我了。】
過了沒一會,他就回了消息。
【沈:我媽找你乾嘛,姐,不管她說什麼,你都彆胡思亂想知道嗎?】
【我:阿姨讓我要好好督促你學習,沒事薅薅你的耳朵,讓你將來考個好大學。】
【沈:真的?隻說了這個嗎?】
【我:是的,就這個。】
【沈:哦,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會好好學習的,將來考去你那個大學。】
【我:考我這裡乾嘛,我隻負責你的高中階段,大學可彆再賴著我了。】
【沈:就賴著。】
呦,怎麼有種耍無賴和撒嬌的感覺呢?
【我:你先把高中念完再說吧,你以為東大很好考嗎?】
【沈:我儘力唄,你能辦到的,我一定能辦到。】
【我:那你回去記得做題,不說了,我要收拾睡覺了。】
【沈:好,拜拜。】
【我:拜拜。】
有了這個首肯,我和沈彧之間的聯係又多了起來。
仿佛喬阿姨給了我們一個可以交往的特許經營權,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打著學習的名義友好通商了。
往後的時間裡,沈彧經常找我聊天,問我學習的問題,疑難雜症全部找我解答,好像我是什麼神人一樣,什麼都會。
我現在不但要提供全方位的輔導工作,還要負責提供積極的情緒價值,鼓勵他加快學習的步伐,同時要勞逸結合的放鬆身心。
我可不會忘記他手腕內側的那一排劃痕,稍怕自己沒有照顧到他的心情,再重蹈覆轍。
有時候,我會突然想起來這件事,然後問他最近學習有沒有什麼壓力,有沒有再做傷害自己的事。
然後他會特意拍照片給我看,讓我對比他的兩個手腕上有沒有新出的紅痕。
每次看到那裡的痕跡在慢慢變淡,我由衷的鬆了口氣,內心告訴自己,沈彧應該是好了吧。
應該不會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做出什麼彆的極端行為吧。
我不認為自己是比心理醫生還要厲害的全麵手。
其實我也隻是在利用沈彧對我的那份依賴和偏愛。
不然我就是有三頭六臂,沈彧也未必肯聽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