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怒氣衝衝的背影,我也很無奈,歎了口氣跟了上去。
我覺得沈彧還是太幼稚了,考慮問題簡單片麵。
他認為喜歡了就是喜歡了,喜歡就去追求,就去爭取,一定要在一起才行,至於其他的遇到再說,再想辦法解決。
看到可口的果子從來都是想著摘下來吃,根本不會考慮這個果子願不願意、好不好吃。
他從小就是一帆風順,根本沒吃過什麼苦,要說唯一的苦,恐怕就是在我家度過的那段時光吧。
所以他根本體會不到彆人小心翼翼生活的艱辛,也共情不了我和他說的這些心路曆程。
就像曾經我和林小芹在一起做同桌做朋友的那段時光,她一直都覺得我遇到挑釁總是小心翼翼,慫包又窩囊。
可他們沒有經曆過我經曆的,他們根本不能感同身受我們這些普通人的無奈。
如果我真的能做到沒心沒肺,為了目的不顧一切的鑽營,我相信那樣的我一定活的很瀟灑,甚至能過的很精彩。
可我的原生家庭從小就熏陶我,要做一個正直善良的人,窮人傲骨是我的立人之本,是我最珍貴的精神財富。
一時之間,又或者是往後的一輩子我都可能難以改變這樣的觀念。
而正是因為這份固執,才變成了容易被人拿捏的工具。
回去的路上,我們什麼都沒說,與來時的玩笑打鬨,判若兩人。
雖然我心裡也很難受,但這樣的狀態才是目前最安全的相處模式。
回到學校,我們兩人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了,就靠堵著一口氣撐到現在。
吃飯的時候還遇到了薑培來和他的室友張磊,他們看到我們笑著招手打招呼。
“李青藍,好巧,帶你弟弟來吃飯啊。”我看了眼低頭吃飯的沈彧,接話道:“嗯,你們也來吃飯?”
薑培來說:“我們已經吃過了,你們繼續吃吧,吃完有空的話,可以到南操場看我們係和彆的院係打籃球比賽。”
“好的,我有空的話一定過去替你們加油。”
“那不打擾了,我們先走一步。”他說完帶著張磊離開了。
沈彧這時候抬起頭,沒好氣的說:“舍不得,沒看夠?”
“人家主動打招呼,還能不理人家嗎?”我好聲好氣的跟他解釋。
“不用說那麼多,反正最礙眼的就是我,你對彆人都是笑臉相迎,對我都是趨利避害,恨不得我立馬消失。”
“就不能好好說話。”
他冷哼一聲,站起身。“我回酒店拿東西,下午回去。”
我聽他這麼說,心裡鬆了一口氣。
對於他這麼爽快的決定,本來還想挽留一下,可又覺得這樣的客氣太虛偽了。
於是說:“那行,路上注意安全,彆和陌生人閒聊,到了海城給我發個消息。”
他鬱悶的看了我好一會。“就這麼希望我快點離開是吧,行,我走,我不在這裡礙你的眼。”
說著就往門口走。
看他這麼生氣,我隻能跟在他身後去酒店,然後一直跟到酒店房間。
他知道我跟著也不跟我說話,自顧自的開門,然後開始收拾衣服、充電線和洗漱用品。
收拾好,背上包轉身出門,去坐電梯,我又繼續跟著他下樓。
看著他辦理完退房手續,又跟著他到馬路邊等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