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風塵仆仆的往校門口跑去,好在省人民醫院離我們學校不遠。
打車趕到醫院,直奔住院部三樓,看著病房的編號,一間間病房找過去,終於在護士站斜對麵找到了28號病床。
這時候有病人家屬出來,我避讓了下,隨後走到最裡麵靠窗的那張病床前,終於看到了躺在床上睡覺的潘欣妍。
隻見她眼角和臉頰微微腫起,泛著淤青,嘴角破皮結了血痂,說青一塊紫一塊一點都不誇張。
和她合租的女人站在床邊,正在低頭看手機,她的打扮前衛張揚,緊身的包臀裙與病房裡的環境格格不入。
她聽到動靜抬起頭看到是我,於是衝我揚了揚手,示意我跟她出去。
我看了眼潘欣妍緊閉的雙眼跟著女人走出病房。
兩人來到走廊儘頭的窗戶前站定,女人撩了下大波浪,從挎包裡掏出兩遝現金遞給我。
我遲疑著沒敢接,抬眼詢問她什麼意思。
她的手往我麵前推了推,“拿著啊,這是她的醫藥費、誤工費和精神損失費,住院費我已經交了,這是剩下的,老娘好不容易給她爭取的。”
聽她這麼說,我才敢將錢接下來,隨後趕緊把背包拿下來,拉開拉鏈將錢塞了進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有點怵她,小心翼翼的問。
女人冷哼一聲,不以為意的說:“還能因為什麼啊,客人叫她陪著喝兩杯不願意,還潑了客人一臉酒水,被人家給揍了唄。”
我之前一直擔心的事情這才不到兩天就應驗了,潘欣妍的性格哪裡適合在那種地方工作呢?
女人喋喋不休道:“你彆這麼愁眉苦臉,這種好事可不是什麼時候都有的,挨頓打算什麼啊,又不是卸胳膊卸腿的。養幾天就好了,現在掛的水都是消炎的,看著嚇人其實都是些皮外傷而已,這多劃算啊,除去住院的錢,淨落兩萬多,爽死了好不好。”
聽起來確實是挺劃算的,起碼被人打了還有錢拿,可要是打的嚴重了怎麼辦?要是喝醉了被人拖走怎麼辦?
女人看了下手機上的時間,抬眼對我說:“我得走了,她就交給你了啊,彆想把錢獨吞了。”
我連忙否認:“我怎麼可能會把錢獨吞啊。”
女人衝我笑了笑,“逗你玩呢,量你也不敢,好了,我得走了。”
“哦,好。”
送走女人,我回到潘欣妍的病床前,拉過凳子坐到床邊。
床邊的床頭櫃上有紙巾和一次性紙杯,地上有一提水壺。
待到最後一瓶水掛完,我按了鈴叫來護士拔針。
護士將她手上的留置針封住後,交代了我一些住院事項就端著盤子走了。
我百無聊賴的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目光放空的落在潘欣妍身上。
我看了下手機時間,已經十二點四十,下午的公共課怕是沒法去上了。
這還是我第一次曠課,好在周五下午的公共課老師相對要鬆弛些。
不過我還是給李婷發了消息,如果老師點名的話幫我應一聲。
李婷回了個OK。
突然想起來,我還沒吃飯呢。
這個時候潘欣妍終於醒了,看到我詫異的愣住。
她慢慢的坐起身看著我問道:“你怎麼來了。”
“你室友打電話告訴我的,她去幫你回班上處理剩下的事情去了。”
潘欣妍點點頭沒有說話。
“她還給了我兩萬多塊錢,說是客人賠給你的醫藥費、誤工費和精神損失費。”我邊說邊起身走到她麵前,將背包的口袋打開給她看。
潘欣妍看了一眼,隨後露出一抹滿足的笑容。
你還笑得出來?看看你那臉,腫得跟豬頭三一樣。”
潘欣妍聞言撇撇嘴,牽動傷口疼得直吸氣。
“還笑得出來嗎?”我揶揄她。
“怎麼笑不出來,我做幾個月能掙兩萬多啊,現在隻需要躺著養傷就好,還有錢拿多好啊,挺劃算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