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陳明開著一輛福特猛禽,從地下車庫緩緩駛出。
天藍色的大猛禽在沙漠光線下格外顯眼,車身幾乎沒有磕碰,像是剛提的新車,隻是後鬥裡已經落了一層細灰。
“陳明,你這車不是早就拆了嗎?”有人忍不住問。
陳明握著方向盤,目光直視前方,語氣很輕:“這是物業小隊犧牲成員的車。”
他頓了頓,補了一句:“他父母後來也在一次外出時沒了。我手裡有他家的鑰匙。”
沒人再接話。
“走吧。”陳明發動了車。
眾人陸續上車。江寒沒有騎摩托,而是翻身坐進了後鬥。孫胖頭也跟著爬了上來,夏初最後一個上車,同樣在後鬥裡找了個位置坐下。
發動機轟鳴,猛禽緩緩提速,駛出小區邊界。
一進入沙漠,路況立刻變了。
車輪碾過鬆軟的沙層,發出沉悶的摩擦聲,方向盤需要不斷修正,稍一鬆懈就會被沙脊帶偏。
遠看是平地,近了才發現起伏不斷,像一張被反複揉皺的皮。
猛禽的懸掛很硬,可依舊擋不住連綿的顛簸。
後鬥裡,三個人被晃得東倒西歪,隻能勉強抓著護欄穩住身形。
熱浪從四麵八方湧來,空氣乾燥得厲害,汗剛冒出來,就迅速被蒸乾,隻在皮膚上留下一層黏膩的鹽漬。
夏初額頭已經見汗,麵色紅潤,發絲貼在臉側,她抬手抹了一下,呼出一口氣。
“江寒,你不熱嗎?”夏初奇怪地看了眼江寒。
他穩如老狗地坐在後鬥的護欄上,臉上不見絲毫炎熱帶來的紅潤。
“不熱。”江寒回了一句,隨即閉嘴,風沙太大了,容易吃沙。
又一次劇烈的顛簸。
車尾猛地一沉,隨即彈起。
夏初身體失去平衡,肩膀不受控製地向旁邊一靠,結結實實地撞在江寒的手臂上。
她愣了一下。
下一秒,眼眸忽然亮了起來。
然後江寒就發現,夏初沿著車鬥,正在有意無意地貼近他,一點一點往他身上蹭。
連同樣坐在後鬥的孫胖頭都看不下去了:“夏初,江寒,你倆過分了啊,老哥我還在這呢。”
夏初這才臉色一紅,裝作若無其事地抓緊護欄,然後繼續往江寒身上蹭。
到最後江寒都看不下去子,皺眉道:“你要乾啥。”
靠近他之後,夏初整個人都舒服了一萬倍,嘴角挑起:“你身上涼快。”
江寒無語,要不是夏初說他都快忘了,有寒刃螳螂在身上,他現在就是一個移動的空調,隔絕了外界的炎熱,還能自動調節最適宜的溫度。
孫胖頭看的牙根癢癢,這兩個年輕人,太明目張膽了!我還在這呢,就膩歪的不行不行的。
看不下去的孫胖頭,索性將頭撇到了一旁。
夏初懶得搭理孫胖頭,有免費的空調,乾嘛不蹭。
江寒也沒再驅趕夏初,隻是默默讓寒刃螳螂將“冷風”開的再大一些。
寒刃螳螂這邊剛一調節溫度,夏初立即就察覺到了,她看著江寒的側臉,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
“喂……要貼上了。”江寒看著她的臉,說道。
好在這時,車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