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天行連連擺手,嚴肅的說,“我的手可不是廚師的手,菜是認人的,彆人的手碰過了,菜會鬨脾氣,味道就會完全變掉了。”
黃大山嗤笑一聲,剛要開噴,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白穹首和沈峰嘿嘿直笑,你t嘴炮不是天下無敵嗎,你咋不把衛天行噴成篩子呢?
用擦絲板子把海石花凍均勻的擦進碗中,最後撬開兩個冰椰子,將新鮮的椰汁均勻倒進碗中,剛好裝滿十碗。
去後院石井旁摘了幾片薄荷葉洗淨準備放進海石花椰奶凍裡提味,一轉身的功夫,四個人一人捧著個大碗喝的稀裡嘩啦的。
“嗚嗚嗚,太他媽好吃了,真甜!”
“甜到心肝肺骨子裡了。”
“涼快,大熱天來上一碗,太爽了”
林愁莫名的孤獨寂寞冷,數出六片薄荷葉子,準備擺在碗裡,“咦?怎麼就剩三碗了??”
黃大山喝掉最後一口海石花凍,舔嘴指向門外,“滾滾大人回來了,飄走一碗,另外兩碗應該在老板娘手裡吧?”
“”
再次丟掉三片薄荷葉,林愁自己取過一碗,綴上葉片。
“林兒啊,那個,嘿嘿嘿,我再喝一碗成不?”
林愁懶得理他,衛天行暴躁如雷的跳出來,“呔,敢打劫老子的吃食,不想活了?”
山爺秒變乖巧玲瓏小貓咪,悄無聲息的到角落裡獨自吞吐著口水。
林愁的注意力集中在手裡這碗海石花椰奶凍上,粉紅色的果肉和晶瑩剔透的海石花凍細絲浸潤在瑩白的椰汁中,椰奶凍也不甘寂寞的漂浮起來,雖同是白色,但在光線的映襯下,卻顯現出截然不同的色調,奶凍如玉質一般散射著柔和的亮光。
白瓷碗上升起薄薄的一層冷氣,溢滿碗中,沿碗沿瀑布一般向下流淌,帶來沁人心脾的清香,薄荷的味道淡淡的掩映其中,更添幾分清涼氣息。
糯米金椰的香氣很淡,淡到幾乎一小片薄荷葉就可以掩蓋,挑起一勺海石花椰奶凍送入口中,奶香、椰香、薄荷香瞬間爆發,湧向四肢百骸。
輕輕一抿舌尖,先是接觸到海石花凍細絲那微微脆韌的質感,每一絲都像是一顆細長的炸彈,用上顎就能感覺到碎裂的些微聲響,隨即立刻消融的無影無蹤,仿佛化成遠古冰洋上方呼嘯的海風,大海的氣息和令人猝不及防的寒意直擊心扉。
外麵的氣溫三十幾度,悶熱無比,林愁卻舒爽的如在冷庫大門。
“爽啊!”
糯米金椰有著淡淡的糯米般的甜香軟嫩的口感,其椰汁椰肉與椰奶凍彼此交融,就像是同一瓶美妙的葡萄酒,醒與未醒的觸碰,每一次交彙,都是靈魂與軀殼的對彼此的眷戀。
輕輕含住滿口嫩滑的海石花椰奶凍,直到它們在口中漸漸變得溫暖才舍得咽下,卻仍在口中殘留著幾顆納香紅豆果丁,輕輕一咬,口腔為之一清,味道即刻收攏。
再品嘗下一口海石花椰奶凍時,仿佛又是一個全新的充滿渴望和不敢置信的靈魂。
一碗海石花椰奶凍頃刻消失,林愁悵然若失。
仿佛已經品嘗過世間所有美味,記憶裡卻又空空落落,連那種味道都不曾記得。
衛天行眼睛死死盯著僅剩的兩碗海石花椰奶凍,目光已經放空。
“為什麼明明那種味道明明深深的被刻進了骨子裡,卻又完全無法形容,連回味都做不到這究竟是食物,還是”
(感謝書友伊人的老公500幣打賞,三觀拜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