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去大鍋中的半數油脂,在其中加入粗糙的手撕麵片——沒有什麼形狀、厚薄的定義,信手扯進去就可以。
不用扯很多,反正這菜也隻有林愁一個人吃,剩餘的麵團打上一個雞蛋再和上幾下,熱鍋攤一張薄餅先放在盤子裡。
馬肉很多,林愁肯定是吃不完的,留下一點備用,剩餘的表麵刷上一層清油,取熏鍋在鍋底放鬆柏枝和一點白糖,將馬肉入鍋微火熏上即可。
留好的馬肉切薄到透明的片,馬板腸切環,在湯鍋再次沸騰後與紅蔥圈,青椒碎一同入鍋,翻上幾翻,麵熟後一同盛出裝在薄餅鋪底的碗中。
司空捂著鼻子,
“這這這是什麼玩意?”
“說了你也不會懂,這是大災變前哈國國菜,學名叫做彆什巴爾馬克,我跟你說,關於彆什巴爾馬克還有一個古老的傳說,話說在很久很久以前”
司空滿臉不解,“這麵片子湯,連鹽都沒有,這玩意能吃??”
林愁強調,“彆什巴爾馬克!”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司空一臉不耐,“所以說這麵片湯到底該怎麼吃?”
“彆什”
“哎呀你怎麼那麼艮呢?”
我去你大爺的吧,到底是哪個王八蛋艮?
沒好氣的放下湯碗,“就這麼吃。”
馬骨湯經過麵片的一次淨化,變得更加清冽,有一種蛋清般的質感,馬肉的濃鬱肉香伴隨著紅蔥的氣息撲麵而來。
沒有什麼調味,沒有任何多餘的累贅,有的隻是食材間最直接的碰撞。
這種味道比任何調味都更能挑動心弦,也是林愁鐘愛的感覺——純粹的本味。
彆什巴爾馬克意為五根手指,顧名思義,就是可以直接用手享用的美食。
當然,林愁是不會這樣做的,咱們有的是筷子和勺子。
死麵麵片最突出的就是勁道兩個字,有很多人不適應這種硬度和口感,但實際上,沒有發酵過的死麵,更能讓人從根本上感覺到麥香,那種碳水化合物在口腔中水解的甘美。
大口吃麵,小口品肉,最後再來上一口甘冽的清湯,那種感覺,簡直是世界儘頭才能發現的最終完美。
唇齒生香,連呼吸都生怕跑掉了口中的味道,這就是林愁現在的感受。
司空吞了吞口水,
“真有那麼好吃?”
林愁的表情是最合格的嗤之以鼻,“廢話!”
司空下定決心——或許是嘗過了簡版的布裡亞特包子讓他有了那麼些許的自信了。
他堅定的說道,
“給我來一碗!”
林愁上下掃了他幾眼,
“先升到二階再說彆的吧!”
“哢嚓!”
司空失魂落魄的走了。
他娘的本公子可是剛剛花了一千萬在你這買一個升階順便治病的渺茫幾率,你丫就這麼懟了我一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