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綿羊在瑩瑩綠草中撕開一條通路,沿天然走廊行走數公裡,一路衝出燕回山餘脈,直向西北方而去。
赤祇刷(shuai)完了廚房的盤子,順手將一堆碎片掃進垃圾桶。
回到椰樹小屋,看著窗外發呆。
四狗子顯然對某些情緒一無所覺,嗷了兩聲,四蹄朝天,舌頭甩了出來,一臉喜慶。
以往這個時候,赤祇會被它的樣子逗笑,給它一些食物或者玩耍一會。
然而今天,赤祇隻是呆呆的看著小木窗外的北方,一動不動。
“嗷”
四狗子不樂意了,叫喚兩聲,希望得到關愛。
赤祇瞳孔猛地一縮,豁然站了起來。
四狗子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嗷的一聲夾著尾巴就跑,撞倒一地雜物。
新“鄰居”顯然聽到了這邊的動靜,低聲的問道,
“大姐,你是在叫叫小妹麼有什麼事?”
不得不說一件奇怪的事,夜鸞和夜風,顯然都對赤祇很有些懼怕。
赤祇不理,幾步走到後院。
隻見山澗另一端的遠處,似有一道黑綠色的旗幟以驚人的速度橫貫荒野,在其後紛紛灑灑的揚下一路泥漿。
而在其最前端,卻是一個小小的、顯眼的粉紅色物體,看上去很像是某種可愛生物的鼻頭。
赤祇似乎想到了什麼,走到正門一看,果然看見了她剛剛忽略掉的東西。
小館的客人們見這玩意的次數比見老板還要多的,自帶支架的神器小黑板。
上麵的字刀削斧鑿般棱角鋒利(但依然很醜)
“本店主需補充原材料,暫離數日。”
赤祇一下怔住了。
他
這時,司空和小吳同學勾肩搭背的走上來。
小吳同學手裡還拿著半隻熱氣騰騰的燒餅,倆人邊走邊說,
“唔,燒餅真心香啊,又酥又脆,這個肉,簡直太嫩了,裡麵的脂肪就像果凍一樣,還一點都不膩,這什麼肉?”
“猜猜。”
“牛肉?馬肉?驢肉?”
“哈,這是老鼠肉!”
“老嘔”
可憐的吳恪臉都綠了,指著剛才還哥倆好的司空說不出話來。
司空看著小吳那個樣子,非常得意,抬腿就往飯廳走,大胸姐下意識的向前一步,擋在司空麵前。
“唰。”
四個黑衣保鏢不知從哪衝了出來,將大胸姐團團圍起順勢護住司空。
司空惱怒道,
“滾,瞎了你們的狗眼,都滾。”
“公子,危險,她不是明”
司空一腳踹了過去,
“閉嘴!”
挨了一腳的保鏢趕緊向周圍的同行甩顏色,一群保鏢不情不願的收回十八般武器,訕訕退後,但仍不敢離開太遠。
司空暗想這幫王八蛋腦子裡裝的都是漿糊嗎,就他娘的知道給本公子找麻煩,回去通通要扣一年獎金長長記性。
他揉了揉臉,嬉笑道,
“嘿,老板娘,啥事兒?”
赤祇錯開一步,露出被她擋在身後的小黑板,手指頭在上麵點了點,
“今日不營業。”
小吳同誌也顧不上惡心了,一聲哀嚎甚是淒厲。
司空看了看小黑板,再看看大胸姐。
臉上先是釋然,隨後又變成了深深的驚愕。
tf!
本公子聽到了什麼,難道不應該是“愚蠢的、散發著惡臭味的男人滾開”巴拉巴拉?
她她她還真的就回答本公子了?!
司空承認,在那一刻,他思考了許多,他思考得非常深沉。
(這個我一直讀不對名字的大姐姐,不會是對本公子有意思吧?)
(雖然這個身材著實魁梧了些不過這個體型簡直太哇塞了不不不本公子絕對不是那種人!)
(恩絕對不是哎呀,真是煩惱啊!)
大胸姐眉毛一掀,雙手一握,比正常女人大了幾個標號,但比例修長驚人的手指爆出一陣清脆的炸響。
司空的所有保鏢都仿佛又重重溫了當年他們第一次走出明光正西門時的恐懼,那股荒野上迎麵吹來的邪風,還有仿佛時時刻刻都有無數雙眼睛潛伏在草叢中覬覦你身上的每一條肌肉、每一根骨頭時,那種汗毛在戰栗、呼吸在顫抖的感覺。
這個連進化者都不是的女人,好恐怖的氣勢,她是真的動了殺意。
“懦弱而惡臭的雄性生物,你在看什麼,收起你那令人作嘔的齷齪想法!”
“你,為什麼還不走?!”
——今天不營業,也就是說,他們都不是客人,那麼,是不是想必老板也並不會介意,隻要事後把血跡擦乾淨就好了吧?
“呼”
然而首當其衝的司空卻舒了一口氣,一臉的陽光明媚風和日麗。
(這樣就對了嘛,你早說我不就放心了。)
他一把拎起還在驚駭當中的小吳同學,轉身就走,
“走走走,今兒本公子高興,帶你回基地市吃點好的,本公子的車,保證你見都沒見過!”
可憐巴巴的小吳同學剛才差點沒被嚇尿了褲子,他是真不知道這個一直沉浸於刷盤子的世界中的大姐姐居然如此凶狠,簡直比他見過最凶猛的異獸還要凶狠十倍。
緩了好一會,小吳才嚷起來,
“我說你拎著我乾嘛,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還有,我們這是去哪?”
一群保鏢跟著吆喝,
“就是就是,公子你快把這瘦猴兒放下來,您這身子骨可彆累著,這種小事讓我們這些粗人來就好了,來來來我給您拎著這玩意。”
“滾一邊去,本公子就是再弱雞,也是覺醒者,幾百幾千斤的東西還用多喘口氣兒?”
“是是是,不過可是”
“滾!”
“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