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小館!
黃大山嘟嘟囔囔的說,
“要去你自己去,上趕子把自己口袋裡的錢往彆人手裡送這事兒老子乾不出來!”
林愁慫拉著眼皮,一臉不耐煩,
“這錢你不是沒掙到手呢麼!”
“所以老子才很鬱悶啊。”
說歸說,山爺到底還是跑去扒拉了一番無限電。
此時,燕回山東麓,幾輛迷彩綠的越野車圍在一處,車輛中間支起了太陽傘放著沙灘椅,可在場的人沒一個有心思躺上去受用一番。
這些人裡有給林愁戧菜刀的老爺子、有在山腳下轉悠著賣糖葫蘆的中年大媽、有推銷高端海鮮的西裝男林林總總查下去怕是有上百人之多,個個臉上都洋溢著滿滿的——哀愁,濃的化不開的哀愁幾乎都在臉上寫成了字即將“吧嗒”一聲摔成滿地渣滓。
此外,還有荷槍實彈眼如鷹隼一般梭巡著的進化者在周圍重重保護。
五名發生委的小頭頭也在人群中站著,其中一個說道,
“李哥,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啊,來來回回折騰了這麼多天,就數戧了兩把菜刀的錢還算多的沒用啊,跟山上那位比起來,九牛一毛!”
“對對對,尤其是黑沉海上來的那個家夥,跟著倒什麼亂啊,咱辛辛苦苦折騰了大半個月死皮賴臉的摳了幾十萬出來,他倒好,好家夥一來就送了快一千萬,這不誠心給咱們難看麼。”
“嘿,要我說那位林老板脾氣可真夠好的了啊,擦皮鞋的大爺愣是找上門了,眼皮都不眨一下就當沒看見。”
“這小來小去的就沒啥意思,根本不頂用,咱還得是搞一把大的。”
姓李的眼珠這才靈動起來,像是剛從春夢裡醒過來似的,
“什麼大的?你有辦法?”
那人頓時一縮脖子,“沒”
廢話,能有什麼辦法,搶錢來的快,問題是,誰敢?
最開始說話的年輕人說,
“李哥,我倒是有點想法你這麼想啊,八方樓異膳坊這樣有大膳師坐鎮的地兒那可一直都是基地市的納稅大戶,平日裡一買一賣一進一出兩頭上稅,發生委樂不得他們盆滿缽賺,而這位隻進不出的比起他們來是不是少了點啥?”
李哥豁然明悟,
“你是說,采購?不對吧,人家都是直接在狩獵隊手裡拿貨的,合情合理合法啊,狩獵者的稅更重,說句不好聽的,咱們發生委都已經宰過人家一刀了,還來?沒理由、不地道!”
年輕人嘿嘿的笑了,
“不是采購,采購這塊沒什麼可說的,我想說的,是拍賣。”
“拍賣?”
“對,就是拍賣!咱不就想讓他手裡的資金活絡起來麼,八方樓異膳坊等等等這樣的地方,最在乎的就是一個名頭,每當有哪些稀奇古怪的食材上拍,無論多高的價兒,幾乎就沒有一次流拍的——最重要的一點,拍了之後,你見他們拿出來用過麼?”
“藥膳藥膳,想新創造出一道對進化者有用的藥膳沒那麼容易的,這些膳師削尖了腦袋想把損失的客流從這間飯館裡爭回去,最有效的手法是什麼?不就是想像這位林老板一樣,恨不得一天弄出八樣新鮮玩意兒來?你說咱們要把山上那位也弄到拍賣行去,其他幾家會怎麼想?”
“喜大普奔?”
“原地爆炸?”
“當然是原諒他啊!”
李哥揮手攆走幾個搗亂的,
“爭的起來?不應該吧,這位可真是不一樣,為啥發生委拿他沒辦法,不就在這麼,一樣用的是異獸食材,你看人家做出來什麼效果,什麼八方樓的,壓根沒法比啊,菜價高誰也挑不出毛病,放著硬趟趟的金字招牌不用,人家犯得著上拍爭那個噱頭麼,這不是多此一舉了?”
“但凡是廚子,就沒一個例外的,尤其是林老板這樣”年輕人想了半天才用了一個詞,“年輕有為的。”
“李哥,你年紀大了胃口不好,肯定不懂一個人為了吃究竟可以付出什麼——同理,廚子也是一樣,食材就是一切的原動力啊!”
見大家還是懷疑,年輕人道,
“李哥知道年前第一號拍賣會上一條兩千公斤重的藍鰭金槍魚拍了多少麼?”
“多少?”
年輕人伸出兩根手指。
李哥猶豫著選擇了一個單位,
“二十萬?”
年輕人搖頭。
“兩百萬?”
“是兩千六百萬!薛家人和竺家人爭的都快不顧臉麵打一塊兒去了!”
年輕人意氣風發,仿佛是自己用兩千多萬流通點拍下了那條魚似的。
李哥倒吸一口涼氣,
“小聶,你彆忽悠你李哥!一條普通的魚,兩千萬?傻子才這麼乾!”
聶姓年輕人嗓門不自覺的高了起來,
“我會忽悠您?李哥,正因為是一條普通的藍鰭金槍魚,所以才稀罕啊,你想想,在連紙幣上都充斥著本源庸俗味道的大災變時代,吃上一口全無本源‘汙染’的潔淨藍鰭金槍魚刺身,那是多麼的寒梅傲雪孑然出塵,逼格絕對八顆星以上!”
李哥差點把昨晚上的飯噴出來,
“得得得,我聽明白了,你是想說山上那位一定會感興趣是吧?你要真覺得這事兒靠譜,我這就給上麵寫可行性報告,不過醜話說在前頭,出了業績提成你七我三老樣子,但要是出了問題”
聶洱一口咬定,
“不用李哥您說,我,全扛了。”
李哥咬著筆杆子唰唰開寫,半晌,抬頭問道,
“第一號下次拍賣,賣啥?”
聶洱撓撓頭,
“這就不知道了,每次拍賣都不會事先告知——不過我聽說那地方,有錢人去一次就想去第二次,上癮!”
“得嘞!”
那邊的算盤撥拉的山響,林愁這小飯館裡也熱鬨起來。
銀發童大姐正襟危坐,銀發蘿莉一臉無辜,大眼睛眨啊眨的看著眾人。
山爺嘬著牙花子問,
“我說那個誰,你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
童昇美麵對偶像的詢問也是連連搖頭。
幾個月的荒野曆練讓一個普普通通的農婦徹底蛻變成了淩厲的獵手——除了銀發蘿莉外的一家老小很可能都掛掉的現實她似乎也並沒有什麼悲傷的情緒在裡麵。
考慮到她異化前後家人態度的轉變以及在科研院差點被切片的時候家人恨不得立刻斷絕關係的表現足以讓任何人心寒,現在的情形好像也可以理解?
半天,山爺憋出倆字兒,“難辦。”
司空跟著點頭,
“瞞不住的,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早晚科研院和發生委都要知道這件事,不如我直接帶你過去。”
林愁說,
“至於搞這麼邪乎麼,不就是個一模一樣的變異麼,有啥大不了。”
司空瞪著眼睛,
“跟你這種粗人說不通,要是科研院的那幫老家夥看見她倆,當場就得暈過去一半。”
山爺咕噥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