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小館!
時間一轉就到了早春三月,新的一月。
從技術上來講這應該是早春的,隻可惜一旦到了三月就意味著明光的夏天,來了。
所以,關於春天那個交配的季節,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這熱的連杯水都不想喝的天氣,還特麼想著交配?
比較明顯的例子就有黃大山,這貨趕著三月之前惡狠狠的往基地市鑽了好幾次,然後也不知道是要保護自己的腰子還是怎麼著,突然鹹魚了,整天就知道搬個椅子躺在家園樹底下,動也不動。
獸潮的收尾工作徹底結束,不過燕回山上的人依然不怎麼多,大家都在忙著給基地市搞基建,趁機刷一刷發生委的好感度。
進化者強大的體能讓這種工作異常簡單順利,極短的時間內就將損壞的城牆以及夷為平地的上城區翻新了一個遍。
發生委沒有下達繼續建造四道牆的命令,坊間傳言
以發生委的尿性,沒有進化者人頭稅的大額進賬,即使完全不用花錢也會認為等於是在吃老本,這是巨大的退步。
嗯,退步。
所以秦遠峰為首主管稅務以及資金的部分發生委高層自個兒就吵了起來,據無所不報的明光日報透露,秦遠峰書記在回家的路上已經挨了好次悶棍,似乎有向械鬥發展的趨勢。
無所事事的林愁掰著手指頭算了算,
“三十公裡?小了點兒吧,三十公裡再加上二十公裡的黑刺槐林和護城河,基地市到我這還剩一百五十公裡呢,再近點就更好了。”
黃大山聞言差點沒把肺咳出來,
“四道牆現在預估的建設周長就已經到了將近七百公裡,這還是因為東邊部分已經到了海岸線建無可建了,七百公裡百米高度起底的城牆啊,還擴?你真覺得明光姓孟的少是不?分分鐘哭給你看信不信?”
林愁嘿了一聲,
“我就是那麼一琢磨,離得越近越好不是。”
黃大山說,
“你小子把店搬到基地市裡邊不就行了,發生委求之不得呢。”
要是真能搬哥們我還用琢磨這些個,那狗嗶係統就是個認死理的,再說了——其實這地兒也挺好的不是麼。
山爺看見林愁的表情就知道這事兒沒譜,索性不吱聲了,優哉遊哉的搖扇子乘涼。
林愁說,
“山爺,你這狀態不對啊,前些日子不還信誓旦旦的說要和老白他們出任務掙票子麼,怎麼突然又鹹魚起來了?”
黃大山哼哼唧唧的說,
“什麼啊,這幫貨在上城區還有個片區沒建完,貌似遇見了什麼麻煩事,說要再等幾天,這樣鹹魚的日子,要結束嘍~”
山爺朝下麵張望了一眼,
“嗯?來人了,林大老板,該洗白白接客嘍!”
下麵一群頭頂安全帽身穿明黃色帶白色反光帶的人從越野車上下來,說說笑笑的向山上走來。
唔,這是一群由三階以上進化者組成的強悍農民工隊伍,不需要為討薪奔波來奔波去的那種——不是因為實力高強沒人敢惹,而是他們根本就t沒薪水。
像這樣的隊伍隔幾天就會來上一批,都是基建任務的避稅工。
工地上的夥食實在是紮心,所以離正西門近的偶爾會抽幾個小時組團兒來林愁這打打牙祭。
幾輛越野車後麵還跟著一輛基地市內通用的普通車輛,全新,噴漆很華麗,顯然是某些二代子弟蹭車隊的。
這種事最近已經不新鮮了,跟著進化者的車隊往林愁這跑的家夥大有人在,安全也說得上有保障。
最重要的是不用帶煩人的保鏢+監視者,萬一真遇到小來小去的危險,前邊兒的進化者也樂得幫把手,事後隻需要給出一筆合理的感謝金,你好我好大家好,沒準還能結識幾個有實力的進化者呢,何樂而不為?
“林老板~”
“山爺好!”
民工隊伍紛紛打著招呼,一臉笑容。
這種大規模的基建任務不說能把人頭稅全部清空吧,也能讓他們這些實力說高不高說低不低的最倒黴的、在夾縫中求生存的進化者鬆上一大口氣,所以每天動輒工作十五六個小時,他們依舊很高興、很放鬆。
累是累了點,但總比要在荒野上玩一整年命要好的多吧?
其中唯一一個四階,也是這支基建小隊的領隊伸出一根手指頭,
“老樣子,燉一鍋鹿肉加舞茸和土豆,兩個怒蛙鍋,超辣的那種,一壇三彩蛇酒,十壇清泉山,再來十件冰啤酒!”
林愁笑嗬嗬的應著,
“得嘞。”
“那林老板你準備著,我們先到後山涮涮,這一身的灰”
“好。”
後山?泉出現的短短時間內,大獲好評,尤其是對這些進化者來說,還有什麼能比沒日沒夜的工作整天之後泡上一會兒滾燙的溫泉更舒服的呢?
?泉水溫在五十八九度,對普通人來說稍微有些艱難,可對進化者那就隻能叫解乏了。
並且係統出品方方麵麵絕對不用林愁擔心,水質自淨能力簡直不要太誇張,完全不用擔心人多把溫泉泡成泥泉,每分每秒都是全新的泉水。
這群人往後山走去,在他們身後完全被遮擋住的瘦小年輕人才得以露臉。
許音有氣無力的叫了一聲,
“愁哥,隨便上幾個菜,再來壇子酒”
尾音是個無比愁苦的長長的“唉”字。
林愁捏著眉心想了一會兒,
“你是許音??”
許音哀怨的看著林老板,繼續有氣無力,
“嗯~”
對,這就是那個賣消息給親爹挨了一頓皮鞭沾涼水的許音,許文強許魁首的親兒子。
許音最好的朋友也叫沈峰——彆誤會,此沈峰非彼沈峰,這個沈峰是沈大儒的兒子。
許音和蘇有容的哥哥蘇有望算得上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他一到,蘇有容就出來打招呼,甜甜的道,
“許音哥哥,咦,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嘛?”
許音揉了揉臉,順手解下背上的大包裹,
“沒事沒事,喏,你哥讓我給你帶過來的,你哥最近很忙啊,我都很少能見到他。”
說是這麼說,菜上來了之後許音一口酒接一口酒的灌,也不吃菜,一個勁兒的在那“唉~”“嗯~”“唉~”的歎氣,也不說話。
那種悲哀,那種惆悵,那種愁苦。
把旁邊基建隊的人歎得渾身不自在,汗毛都豎起來了。
罵罵咧咧道,
“我說你一個大老爺們,能不能彆跟個娘們似的哼哼唧唧的?”
許音抬頭看著說話的人,眼眶裡喊著一包眼淚,晶瑩剔透欲滴未滴,定定的目光望著那人出神。
一個鐵塔似的大漢愣是被他看得低頭貓腰恨不得鑽到桌子底下去,
“媽媽的你歎吧老,老子也沒說啥啊”
心道
糟糕,這是——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