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山搓搓手,
“謔,烤鵝?可以可以!”
司空卻反對道,
“是鹵鵝,不一樣的。”
林愁將平底的大白瓷盤放在桌上,
“五味鵝,青皮醬,應該是沒有做過這樣的口味的菜吧,大家試試看。”
眾人立刻看向夏雨。
小姑娘不知所措,在山爺的提醒下才哦哦兩聲,用筷子夾起一片鵝肉,放在嘴裡。
“咦?”小姑娘驚訝道,“居然有點甜甜的”
明明看似是鹵製做出的方式,鵝皮卻有著很強的韌性,並且其中的脂肪幾乎沒有,變得非常薄。
薄薄的鵝皮下沒有烤鵝一樣那種夾層式的“空腔”,緊緊連著肉,新嫩的鵝肉細膩而爽口,柔滑到了極致,更有醉人的酒香和甘草的清爽縈繞唇齒,讓人眼前一亮久久難忘。
林愁笑著說,
“要蘸一點青皮醬吃的。”
“哦哦。”
夏雨再次夾起一片鵝肉,這次她選的是“翅中”。
鵝的翅膀非常長,已經被林愁斬成適口的小段,夏雨在那碗明明是橙黃色但卻被林愁稱之為“青皮醬”的碟子裡輕輕蘸了一下,將翅中放進嘴裡。
“唔”
青皮醬沁透果香的酸甜滋味立刻在口腔中碰撞起來,宛如一場小型會戰。
夏雨的舌尖微微有一絲“刺痛”和酥麻,有點像薄荷似的感覺,讓人神清氣爽,頭腦中的混沌一掃而光。
“哢嚓~”
夏雨本想抿掉細嫩的鵝肉,誰知牙齒一合,應當很堅硬的鵝骨居然直接斷掉,酥脆的就像一截兒手指餅乾。
“連骨頭都可以吃哦”
管狀的骨骼中有油脂、香料的氣息,隨著咀嚼與鵝肉越發融洽,並在青皮醬的馥鬱中沉澱著讓人不敢相信的美妙滋味。
看著夏雨連吃了兩口,一群人口水和眼淚差點同時下來。
姑娘啊,你你倒是也讓讓俺們啊
山爺咳嗽著,滿臉殷切,
“味道咋樣?”
夏雨努努嘴,接連下筷,吃到第四塊肉的時候才說,
“好吃”
黃大山張了張嘴,也不管啥臉皮不臉皮的了,嘻嘻哈哈的說著,
“啊,好吃是吧,大家都動筷子啊!”
他的筷子率探向早就看好的一塊肉。
鵝腿,令人垂涎的部位,並且是最粗的一片鵝腿。
橫切的鵝腿厚度不到一厘米,異常圓潤的大片,整體分成三環。
中心一環是骨筒,斜斜躺在其餘肉之上依然顯得那樣鶴立雞群——這骨筒裡麵居然是溢滿的骨髓。
“哪個見過滿黃的鵝骨髓”
外圍一環是偏向於粉白色的腿肉,肌肉纖維即使被斬斷層次也依然分明,給人一種非常整齊協調的感覺。
最外環則是薄薄的皮,緊繃著的。
山爺吸了口氣,
“就是你了”
然而他的筷子與另一雙筷子碰了一下,等山爺回過神的時候那塊鵝腿已經在青皮醬碟裡蘸了一下,再然後就是在另一個人的口中由完滿的圓形變成了令人失落的c形。
我曰!!
黃大山簡直怒不可遏,這也忒缺德了~
司空舔了舔嘴唇,是一點青皮醬都不能浪費的意思,他的眼睛還看著黃大山,但目光裡已經沒了偷雞得手的炫耀。
司空臉上露出滿意至極的神色,再次夾起一片。
這次依然是鵝腿。
他忽然拿起一把勺子掘了半勺青皮醬,橫過肉片將青皮醬傾在上方,然後做了一個非常有失風度的舉動——直接將肉片蓋滿青皮醬的肉放在自己手上,兩手托著小心翼翼的往嘴裡送去。
“啊嗚~”
這種粗獷的吃法,和他精致的著裝以及某司空華麗麗的身份毫不匹配。
黃大山“”
你至於的麼你!
“呼、呼、呼”
司空被燙得連連呼氣,用手扇著涼風減輕灼痛感,就算是這樣,他也還在堅持咀嚼。
這樣的美味絕對不能僅僅因為燙就要吐掉,那種浪費,司空沒辦法接受。
司空“嘶哈”著熱氣含混不清的說,
“一燙頂三鮮,古人古人誠不欺我”
林愁自己也在吃,他接口說道,
“五味鵝冷吃熱吃各有風味,當然最好吃還是剛出鍋的時候,唔,彆愣著了啊大家,都吃,甭客氣。”
吳恪挺身而上,在一群進化者大佬中間身為普通人的他完全不虛,就是一頓硬擠啊。
“想聽愁哥說這話的機會可不多啊,吃吃吃,必須要吃,大家一起吃窮黑心林!!”
眾人跟著上了,
“還真是酸甜口味的鹵汁鵝?”
“這醬汁是怎麼做出來的,厲害了我的林老板。”
“第一次這種做法的鵝,咦,不對啊,我好像連鵝都是第一次吃”
有人吃了一口,就開始關心另一個重要問題,
“愁哥這鵝以後常備不,能上菜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