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爹地沒你不行!
“大,大伯,我我……”
老爺子一拐杖敲在桌子上,厲喝道,“說實話!”
黃忠縮著脖子抖了抖。
黃忠是老爺子親弟弟的女婿。
也就是老爺子的侄女婿。
當年。
小女兒走丟之後,他們就發動身邊所有人一起尋找,還張貼了很多尋人啟事,上麵寫了豐厚的懸賞金。
所以聯係他們的人特彆多。
剛開始他們一家得到消息就立馬趕過去,可結果讓他們一次次地失望。
女兒丟了。
日子還要過下去。
後來老太太做主,讓幾個兒子各自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找孩子的事情交給她。
可線索太多。
她一個人實在分身乏術。
就在這個時候,黃忠主動來幫忙。
黃忠是個混混,在京城混了幾年,老爺子弟弟的獨生女看上他,不顧家人反對跟他結了婚,婚後他也不樂意工作,成天跟自己的小弟瞎胡混。
他這人雖然有點小聰明,但不是大奸大惡之人,老太太又不願意錯過任何一個有用的線索,想著黃忠手底下可用的人多,思慮再三,就把這個工作交給他。
黃忠非常上心。
每次有線索,不遠千裡也會帶著小弟趕過去查探。
當然。
蕭家也沒虧待他,每次給他報銷差旅費,還會給他一筆相當可觀的傭金。
黃忠是上門女婿。
怕黃忠做事不上心,他們家還承諾,隻要黃忠能找到小女兒,就用他的名字在京城給他買房買車。
就這麼過了幾十年。
因為謝禮足夠豐厚,所以誰也沒想到黃忠會騙他們。
書房氛圍壓抑。
黃忠有些扛不住了,“大伯,我……”
“想好了再說。”老爺子冷冷道,“蕭家的人好脾氣,不代表沒脾氣,這麼些年,對付敵人的手段,你也是知道的。”
本來還想狡辯的黃忠,“……”
老爺子的弟弟性格木訥,不善言辭,實在不是做生意的料,老爺子帶了他幾年,實在是帶不動,就放棄了。
老爺子重情,他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弟弟一家過苦日子,所以給弟弟家送房送車,從來沒含糊過。
這麼說吧。
黃忠的日子能過得這麼滋潤,還能養得活一大幫小弟,吸的都是蕭家的血。
黃忠自己心裡也明白,得罪任何人都行,就是不能得罪大伯和大伯母,其實這幾十年,他也是真心實意幫忙找人的。
畢竟蕭家承諾的東西,實在是太誘人了
隻是……
揉了把臉,黃忠耷拉著肩膀,到底還是說了實話,“大伯,對不住……是我隱瞞了消息。”
老爺子並不意外,麵無表情道,“說清楚。”
“是蕭念。”
已經瞞不住,黃忠隻能把蕭念推出來,“是蕭念讓我們不要把小妹的消息告訴你們的。”
“……”
黃忠偷偷抬頭。
卻見書桌後方,老兩口麵不改色,像是已經猜到是蕭念從中做的手腳。
老兩口連這個都猜到了,黃忠哪還敢撒謊,“小妹被拐走,經手了很多人販子,線索不好找,七年前,我接到線索,說那些人販子可能帶著小妹在渝城出現過,當時我找到老宅跟你們說這個消息的時候,恰好趕上全家聚餐,當時蕭念也在。”
老太太記得這事。
當時她年紀大了,已經不能長途勞累奔波了,得到線索之後,才讓黃忠帶人去渝城細查的。
黃忠看了眼慕向前,“你記錯了,當年我們去找清竹村找小妹的時候,是十年前了。”
十年前?
慕向前揉了揉腦袋,他前幾年腦溢血後,記性就越來越差了。
仔細想想。
他隻記得當時這個叫黃忠的人帶著小弟找過來的時候是個夏天,具體是哪一年的夏天,他還真記不清了。
“是十年前。”
蕭世明想了想,點頭說,“是十年前,當時黃忠來家裡說渝城有小妹的消息,咱們一家正在老宅慶祝老八結婚。”
他這樣一說,老兩口也想起來了。
慕向前摸摸鼻子,“那是我記錯了。”
黃忠繼續說,“當年小妹的養父母是報過警的,所以有記錄,我們順著記錄一直找到清竹村……很快就確定了小妹的身份。”
見老兩口看過來,黃忠當即說,“我當時就想給你們打電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你們,但我沒想到,我那群小弟裡,竟然有人被蕭念收買了。還不等我給你們打電話,蕭念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確定小妹的身份之後,蕭念就從海城趕到渝城跟我們彙合。她找到我,哭得很慘,說怕你們找到親生女兒之後就不要她了,求我不要把小妹的消息告訴你們。”
老爺子冷笑,“她答應給你們什麼好處?”
“……”
知道瞞不住,黃忠低著頭說,“當時她從海城過去的時候,帶了好多值錢的東西,光是房產證就有三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