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法空相,不生不滅。
不垢不淨,不增不減。
故老相傳,佛祖圓寂並不是指真的死去,而是處於一種奇異的涅盤狀態。
自古以來,西南地區都是佛門聖地,信徒遍布,因此總有靈童轉世的傳聞,有傳言那是佛門大聖在效仿佛祖涅盤。
今夜的雨崩毫無疑問證實了這一點,夜空中異象紛呈,金光萬丈,浩大的誦經聲久久回蕩在夜空,濃鬱的靈氣讓大地充滿了生機,各種奇花異草在瘋狂蔓延。
毫無疑問,雨崩複蘇了,成了如今人間最先複蘇之地之一,這一刻不管是當地牧民,還是外來者,全心神震撼的仰望夜空,有機緣者已經能感悟到天地間的劇變。
“靈童降世,我們雨崩又出了位靈童……”
有年老的牧民激動無比,分彆向著神瀑與聖廟的方向虔誠的跪拜,涕淚縱橫。
“我們來對了地方,降世的靈童在哪?一定要找到!”
黑暗中,十幾名年輕男女更加激動,這意味著他們有機會獲取此地的機緣。
“真的靈氣複蘇了,不比葉家差……”
聖廟處,葉晨也走出了廟門,同樣感受到了此地的變化,但很快他神情一黯,回頭看向廟裡那位倒地不起的老人。
“是因為我嗎?”
他冷靜的在心裡分析,這位老人從未出過聖廟,誰會對這樣一位老人下手呢?
完全沒有動機和理由,而且那名殺手膽大心細,還敢引他來此,並設下死亡陷阱,完全就是針對他的。
葉晨吐出一口濁氣,將體內的毒素徹底祛除,心裡還在思索著究竟是誰在針對他?
他平日裡小心謹慎,也從不和人爭強鬥狠,除了為救多多得罪過陳家,幾乎沒有過任何敵人。
是陳家請來的殺手嗎?
很快葉晨便輕輕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那名殺手的修行法並不屬於陳家,倒是有幾分邪屍的影子,都是如此妖邪至極。
而且那人知曉他會來雨崩,專門在此等候,但又無比小心謹慎,一擊不成,不給葉晨任何反擊的機會,轉瞬間遁去。
“天災……”
忽然,葉晨想起了什麼,神色有些驚疑不定起來,是的,自己怎麼能忘了天災呢?
最開始,就是天災異人來雨崩聖廟帶出了邪屍的遺骨,促使邪屍複生在人世,如果是天災異人,是極有可能的。
“天災還有這麼可怕的殺手嗎?”
葉晨有些怔怔出神,他不止一次麵對過天災異人,從來沒將這些人放在眼中,如今看來,還真是小瞧了對方。
不久後,雜亂的腳步聲從遠處而來,烏泱泱的人群舉著火把而來,都是當地的牧民,雨崩複蘇,要來聖廟祈禱。
同時,人群中也混著那十幾名外來人,牧民們很淳樸,對外來人並不排斥,認為他們既然出現在此,必定與佛有緣。
葉晨遠遠感應到了這一切,本想一走了之,但無論如何也邁不動腳步。
上一次,他對天災異人來雨崩作亂束手旁觀,導致了今天這樣一個結果,如果今天再一走了之,又會發生什麼呢?
“當初我完全有能力殺了那些人,為什麼我沒有那麼做呢?”
黑暗中,葉晨神色陰晴不定,他習慣了隱藏自己,從不輕易施展能力,沒想到竟造成了今天這樣的惡果。
如果是薑青瑤麵對這樣的事情,自然不用多說,必定是拔劍除魔,不問緣由。
隻是在葉晨眼裡,不管是任何生命,都有其存在的理由,自小葉家傳遞給他的理念,也是不乾預人世間任何事,順其自然。
很快,人群越來越近,來人很快注意到了廟門口的葉晨,那十幾名外來者明顯一愣,沒想到還有人提前一步到了。
“年輕人,你不是來拜訪族長的嗎?為什麼不進去?”一位老人舉著火把走出,向著葉晨問道。
“……”
葉晨一時無語,不知該如何開口。
“誒,什麼味道這麼腥?”
此刻,那些外來人嗅到了一絲不對勁,向著聖廟內看去,頓時露出了驚恐之色。
廟內,一位老人倒在了地上,像是安靜的入了眠,但其身下卻鮮血慢慢淌滿了一地,濃烈的血腥味隨風肆意飄散。
其他牧民也紛紛察覺到不對,也注意到這驚悚的一幕,舉著火把魚貫而入,很快悲痛而又憤恨的聲音回響在夜空,久久未散。
“族長!”
“你怎麼了?誰人下此毒手?”
“一定是這些外來人,上次不就是這樣,先綁起來,找出凶手!”
廟門口,葉晨臉色晦暗莫名,任憑牧民們罵得再難聽,也靜靜聽著不發一言。
而那十幾名外來人則紛紛變色,誰也想不到一來遇上了一件凶殺案,死去的還是雨崩的族長,殺人說得輕巧,但對於如今的現代社會來說,總是一件大事。
“不關我們的事啊,我們隻是想來碰碰運氣,再說我們根本沒進去過廟裡。”
有一名戴著黑框眼鏡的女生當即哭了出來,慌亂無比,雖然是異人,但畢竟是接受了現代教育的普通人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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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不關我們的事,我們根本沒進過聖廟,趕快報警!”
其他人也慌了,紛紛附和起來,有人手忙腳亂拿出手機準備報警,隻是卻忘了這是無人區,沒有任何現代化基建設施,自然不可能有信號。
“各位,請冷靜!”
至始至終,唯一保持平靜的就是那名金發少年了,他環顧四周一圈,直到其他人鴉雀無聲的看了過來,才直接向著廟裡走去。
其他人張了張嘴,卻也什麼都沒說出口,很明顯,這名少年才是他們的主心骨。
沒多久,少年就走了出來,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葉晨,目光更是在他手中長劍上停留了許久。
“把這些外來人拿下!”
聖廟中,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瞬間群情激憤,烏泱泱的牧民將葉晨與其他人都圍了起來,他們手持獵槍與長矛,連隻蒼蠅也飛不出。
“真的不關我們的事,我們剛來啊!”
戴著黑框眼鏡的女生再次大哭了起來,有些手足無措,大概這輩子也沒見過這樣的場麵,其他人也嚇得六神無主。
此刻他們都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傳聞,在這無人區裡是沒有法律與秩序的,一切由這些牧民作主,哪怕殺了他們也無人知曉。
“各位,我們是跟隨你們而來的,想必你們很清楚,人絕不是我們所殺!”
關鍵時刻,那名金發少年再次站了出來,他舉著雙手靠近牧民,示意自己並無反抗的能力。
不得不說,他很鎮靜,有一種臨危不亂感,舉出各種他們不在現場的證據,讓那些暴怒的牧民也不由信了幾分。
“各位,我方才查看過屍體,死者是脖頸處受致命傷而死,連血都還未冷,說明是剛死去不久,且是被利器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