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子商炯,站在華風閣三樓的陽台,倚著圍欄,看著底下兩名少男少女的款款笑談,嘴角浮上一絲笑意。
“殿下,他總算到了。”馮遠道在旁說道,“也是怪我,讓我去藏書閣看什麼仙技啊,讓殿下你白等了這半天。”
“無妨,無妨。”商炯說道,“等,也是值得的。”
他語氣一轉,“馮大人,我出來之前,國師曾找過我。他說了一些關於這小子的事,然後說了一句話。”
“哦?國師大人有何意示下?”
“國師說,此子深不可測,前程遠大。若不能為我們所用,就要及早下手殺了,以免他成為對方的利器。”商炯說道。
馮遠道一驚,急忙說道“不可!”
“為何不可?”商炯問道。
“他還隻是個少年,貪玩好利,不似很多人一般有無儘城府,整日虛以委蛇。也正因為如此,他是可以之人。”馮遠道實在不看著晉淩這棵好苗子成為政治鬥爭的犧牲品,“熬鷹都需要大量的心思去打熬去磨煉,何況是活生生的人。尤其是這少年姓晉,更不能以常人論之。”
“有理。那我便等著他慢慢長起來。”商炯說道,“隻是我聽說,有以往晉氏的遺族,最近在靈山仙鄉一帶,甚是活躍?”
“晉氏遺族的事,我不太清楚。”馮遠道斟酌著說道,“隻是靈山近來各級官員變動實在太多,軍方勢力也在這小子手底下屢受重挫,死傷不少,晉氏遺族瞅準這個空檔,將勢力滲透進去,也不出奇。”
“對於他們,你怎麼看?”商炯問道。
“若是大王康健,隻消聽到一絲這樣的消息,風吹草動,即會派出精銳力量,前往剿殺,寧可殺錯一百,不會放過一個。”馮遠道的語句放得更緩,“但是大殿下你監國,而且作為未來的儲君,應該有自己的治國之道。”
商炯從自己的納戒中取出一個華美的錦盒“這裡麵,是那小子的部爵冊封文書和爵位令牌,等下就要交到他手中。他是我商氏開國以來,第一個被授予爵位的晉姓之人,哪怕隻是個副爵。之前,他也是我商氏開國以來,第一個授予官位的晉姓之人。”
“他的出現,或許是商晉兩姓之間,和解與緩衝的關鍵之人。隻是,馮大人,你覺得,改朝換代,兩姓血仇如海,真的能夠和解嗎?”
“如果這小子能夠與商然談下去,兩人結親,晉商首次聯姻,會不會給天下萬千晉姓之人傳遞一個和解的信號?讓他們放下對於我朝的敵意,由對立,而轉為和解和擁戴?”
馮遠道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超出了他的認識能力範圍。
這是個難題,天大的難題。
二人正說著,就聽得樓下腳步聲響,晉淩和商然上來了。
各自互相見了禮,就來到了預定的天字第一號的豪華包廂。商炯就吩咐侍者上菜上酒。
席間的出席者不多。商炯、商然、馮遠道,以及一個晉淩很是意想不到的人,那個將馬家獸場轉讓給他的青年人。
馬家,馬瑞民。
那個一臉病怏怏模樣的人。
“你怎麼也在這?”晉淩意想不到,非常意想不到。
“聽說你們相識,而瑞民呢,正好又是我未過門的九妹夫,所以就帶他來。”商炯笑道。
“馬少,弄了半天,原來,原來,你是駙馬爺啊!”
晉淩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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