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晉淩與葉梟的水酒,已經各自喝到了第三壇。
“你說,你說青涵,青涵他怎麼會變成了這個樣子?”葉梟非常難受,“這些年,她在我麵前,一直、一直是那個葉梟哥哥長、葉梟哥哥短地叫著,這些情形,好像,好像就在昨天可是也是她派著晉園新軍,殺了,殺了好多的人,一路追殺我到了晉園獸場我都以為那個時候,我要死了她,她到底是為了什麼啊!”
他雙手抱頭,極為痛苦。
“為利。”晉淩淡淡地說,他早已經將事情想開想得明白,“權力之利,地位之利,名譽之利,以及她所認為的未來的光明大道的利。這些利益的誘惑,可是非常強大的。”
“纓雪”葉梟突然說。
“纓雪怎麼樣了?”晉淩心中一緊,趕緊問道。
“她,她應是沒事。她、她有靈鸞宗,還有遠方幫她,就算遇到類似我、我所遇到的危險,應該也、也能輕易脫身。”葉梟說道,“當時她、她在獸場森林救了我之後,我們、我們便約定,到處去尋找你那個,那個晉淩。她、她不相信晉、晉淩已經死了。而且,而且力生說,他,他已經將晉淩的消息,通過他的渠道,向她傳遞過去了。如果她、她要來找你的話,應該也快、快來了。”
夜,有月。
血氣沉沉的血靈教營地,地洞之中,已經被血靈教人製作為血魔狼王的白牙,抬起腦袋,看著月亮。
它的記憶已經近乎沒有了,隻餘下食獵生存的本能,以及聽從哨使指令的能力。
它一直渾渾噩噩的,處於一種蒙朧混沌的狀態。直到今天,它被那個人類少女公主殿下的權杖金光,那回魂之術所照耀。
金光照耀之下,它感到腦袋中的混沌被衝洗掉了不少。不但腦袋裡多了些東西,讓它能夠多想想,而且,它,它似乎記起了一些東西。
還有那個,那個站在自己麵前的,手上有兩把刃爪的年青人,很熟悉,很熟悉,可他是誰,自己怎麼就是記不起來他是誰,此前沒有一點印象?
它知道他必然與自己很熟悉,否則他的眼睛裡,不會有那樣的光。
那是一種見到久違故人的,最真誠誠懇的光。
他稱呼自己為白牙,白牙,這兩個字也是那麼的熟悉,也同樣是依舊記不起來了。
血魔狼王搖搖頭,儘力想不去想這些事情。因為幾名哨使就在附近,他們用懷疑的眼光在看著它。還有,還有很多血魔狼就在附近,它們的精神狀態,都不太對頭。
不想,不想,還是不由自主地想。它又想到了一個詞。它用它敏銳的聽覺所聽到的一個詞。
魂鐵。
魂鐵?
血魔狼王不知道什麼是魂鐵。不過它記起了這個名字。幾天之前,有一個絕美的白衣女子,她雖然戴著麵紗一舉一動,一笑一顰,都有無限誘人的風情。即使它不是人類,也覺得心旌搖動。那個女子,也說她要找的是這種名為魂鐵的東西。
她的氣味很好聞,淡淡的香味,動人心魄。
她手上拿著一張古舊的地圖,對著地圖,找到了一塊地方,她說她感知到魂鐵就在那裡。狼王不知道是否確實,那是一片古老的旱湖地,在它之前就存在了,寸草不生,在這片南離大陸的溪域裡,唯一一片不長植物的土地。地上有很多古怪的石頭,明明是石頭,卻像是一隻隻形體古怪的遠古生靈,栩栩如生,一隻隻似乎還保存著捕獵、進食、休憩等動作。
那女子最終失望而歸,她沒有找到所想要的東西。但她能肯定,她想要的東西,就在這塊地方。
血魔狼王卻記住了她,也記住了她想要找的東西,魂鐵。
現在,又來了一個清麗少女,麵對著自己,凜然而不懼,聲言也要找這種東西。她年紀要小些,也很美,美中多了些野些和單純,也多了些尊貴的氣息。
那個小子。
血魔狼王再度想起那個有著一對刃爪的小子。這小子,是什麼來曆?他受了傷了吧?為什麼,他傷口的血氣,對自己竟然有這麼大的誘惑?那種血氣的感覺,好熟悉,好熟悉
想到這裡,血魔狼王的眼裡,頓時泛起一片的狂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