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鷸:“……”這是在嘲笑他?
他軟綿綿的半靠在議事廳的圈椅上,艱難抬頭,看向寧軟。
九境中階。
身份不言而喻。
楊副院長輕咳一聲,也不管他認沒認出才,就自顧介紹道:“這就是寧軟了,王長老要是有什麼疑問,儘管問。”
王鷸:“……”
都已經被架到了這個份上。
他再推辭就有些不合適了。
隻能強行逼自己打死精神,忍著身上新傷疊著舊傷的痛苦。
虛弱質問:“你才突破九境,為何就能引來雷劫。”
“我族王鶴長老失蹤,就與此事有關……是也不是?”
他已經用最威嚴的語氣逼問了。
可一個重傷到現在都還在接受光係靈師治療的修士,再威嚴又能威嚴到哪兒去?
寧軟不解的盯著他。
目光怪異,還帶著點同情。
看得王鷸渾身不適的時候,她才終於緩緩啟唇:“九境引來雷劫,很奇怪嗎?”
“我還不到九境的時候,就已經二上天驕榜了啊。”
“大家不都說能上天驕榜的,皆是天才麼?”
“天才當然就應該能做到常人不可為之事,才是天才,王鷸長老沒上過天驕榜嗎?”
最後一句話,她問得很認真。
不帶絲毫嘲諷之意,好像就僅僅隻是簡單的詢問,和‘你吃了嗎’‘有事嗎’這種是差不多的概念。
可王鷸就是覺得自己被嘲諷了。
他本就虛弱的呼吸都變得倉促了起來。
他還未開口。
寧軟的嘲諷卻又來了。
還是那種討人厭的語氣,還帶著點發自內心的驚訝。
“不會吧?長老也沒上過?影族可是十大種族啊,竟然連長老都沒上過嗎?”
王鷸:“……”十大種族怎麼了?
王鶴倒是上過,可那又如何?
不還是死了?
連屍體都找不回那種。
可即便如此。
王鶴還是氣得要死!
“老夫是否上過天驕榜,與此事,有何乾係?你休要巧舌如簧!”
寧軟看向他的眸光更為怪異,“怎麼會沒關係?正因為我是天才,所以才能引發雷劫,你不是長老嗎?連這都不懂?”
王鷸蒼白的臉上因為羞憤和劇痛憋出一層不正常的紅暈。
他喘著粗氣,聲音嘶啞地反駁:
“天驕榜出現過多少驚才絕豔之輩?可九境引動雷劫者……聞所未聞!”
“便是,如今的天驕榜,在你之前的五名,也未曾在九境有此異象!”
“他們都辦不到,隻你一人可以嗎?定然是你用了什麼邪門手段,才引來了那詭異的天劫,害死了我族王鶴長老!”
王鷸幾乎是吼出來的。
身體因為激動和虛弱而劇烈顫抖,傷口崩裂的痛楚讓他眼前陣陣發黑。
路導師麵無表情的站在一旁,治愈術斷斷續續的施展。
大概就維持在既能保住對方性命,又沒法真的讓他傷勢好轉的程度。
寧軟像是聽到了什麼極其有趣的事。
她微微歪了歪頭,那雙清澈的眸子裡映著王鷸狼狽又猙獰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近乎憐憫的笑意。
她的聲音依舊平靜,甚至帶著點“你怎麼連這都想不明白”的疑惑:
“王長老的意思是……因為彆人做不到,所以我也不能做到?”
“他們不能做到,當然是他們的問題啊,”
“我能做到,是因為我是天才啊。”
她一口一個天才,說的臉不紅氣不喘。
一點也沒有自誇自得的害臊。
而議事廳中這麼多人,還真就沒人反駁她半句。
寧軟是天才這件事,本就毋庸置疑。
她若都不算天才,那誰能配得上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