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表情變得精彩極了。
從最初的震驚，到被戲耍的暴怒，渾濁的雙目死死盯著寧軟：
“小輩，那我還要多謝你告訴我了。”
“但既然你說了，那便不能再留你。”
他咬牙吐出兩句話。
胸腔劇烈起伏，一張臉因極致憤怒而漲紅。
下一瞬。
那對收斂著的銀翼“唰”地完全展開，浩瀚如淵的恐怖威壓不再有絲毫保留，如同實質的海嘯般轟向寧軟！
“你剛才不還說小輩之間的事，讓他們自己處理嗎？堂堂銀翼族的長老連自己說過的話都記不得了？”
九尾女修毫不猶豫的站了出來。
九條凝實的巨大狐尾如同孔雀開屏般徹底綻放。
潔白的光芒形成一個堅固的屏障，硬生生將那股足以壓垮山峰的威壓擋在寧軟身前數尺之外。
但她腳下的地麵瞬間龜裂凹陷，整個房間都在震動。
“老娘正好還沒打過銀翼族的老東西，你的對手是我！”
兩名強者初次交手的威壓，就直接覆蓋了整座靈膳閣。
不過頃刻間，就有無數神識投來。
就在此時。
早已伺機而動的銀霜和銀夏，則直奔寧軟而去。
“天驕榜五十六，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能耐取得此等名次！”
要論怨毒，銀夏對寧軟的恨自然是比銀霜要深許多的。
但論實力，儼然還是在築元境的銀霜更為厲害。
他不止速度最快，亦更為陰狠，由翎羽化為的銀色彎刃從四麵八方朝著寧軟腦袋而去。
幾乎堵住了她所有生路。
寧軟手提鐵鍋，直接就往身上一蓋。
準備先躲一波。
但在鐵鍋就要落下的時候，本該在安全範圍內的牧憶秋卻突然退後了一步。
“不行了，我好像……完全壓不住了！”
“寧軟，我要突破了！”
她揚聲喊了句。
聲音不算很大，卻帶著一種壓抑到極致、終於衝破所有的瘋狂和……興奮？
玄水城，靈膳閣，頭頂的天變了！
剛才還晴空萬裡的天空，忽然堆積起了層層烏雲。
黑雲壓城，隱隱雷聲蓄勢待發。
仿佛下一刻隨時就要劈下來。
而位於正中心的牧憶秋，四周靈氣瘋狂湧動。
大抵是距離實在太近，銀霜的翎羽尚未靠近就徹底銷毀在了這股越來越狂暴的靈力之下。
整個包廂，都已經一片狼藉。
“靈膳閣內，不得打鬥，不論是何身份，有何糾葛，要交手請離開此地。”
又有一道略顯蒼老的聲音略帶著幾分怒意傳來。
“還有要突破的小輩，速速離開永恒域，永恒域內，禁止十一境以上的修士破境！”
牧憶秋也想離開。
但已經遲了。
周身狂暴的靈力如同脫韁的野馬，再也無法束縛。
她便也不束縛了，抬眸看了眼對麵滿是殺意的銀翼族修士。
唇角輕扯，“好啊，可是前輩，我已經快撐不住了，前輩不如幫我一把，先將我送出城？”
“……”
靈膳閣那位未曾露麵的強者沉默了一瞬。
方再次啟唇：“速速離開，否則雷劫降臨，不論是毀了靈膳閣還是玄水城，你都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