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世友打了這麼久,第一次遇到一點都摸不透的對手。
以往跟一些長輩切磋,雖然打不過,但至少能摸清他們的路數和招式,加以針對性練習後,他很快就能遊刃有餘,甚至還能打敗他們。
所有人都誇他天份極高,是練武奇才。
更彆提同輩之中,他基本已經難逢敵手。
可今天,他跟沈溪打了這麼久,卻越打越心驚。
她似乎沒有招式,又似乎有很多招式,花樣百出,讓人防不勝防。
能這樣的,要麼,是個新的不能再新的菜鳥,打亂拳,要麼,就是功力太深,讓人捉摸不透。
沈溪會是菜鳥嗎?
她當然不是,所以,小醜竟是他自己。
又一次勉力擋住她的攻擊,被內力震退了好幾步,胸口湧上一絲血氣,他硬生生吞下去,打不過,根本打不過。
他太輕狂了。
再不認輸,他就會被打慘了。
方世友這人,認清現實很快,他苦笑著打算認輸:“老師,是我……”
沈溪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又一次衝了過來。
想認輸?哪有那麼便宜的事,她還沒打過癮呢,這小子真滑溜。
沈溪的身法詭異,出招更詭異,拳風掃過時,方世友下意識地閃躲,然後這次,他沒有閃開,被一拳打中下巴。
暈眩,直接產生暈眩的效果。
他居然被一個女人一拳快打暈過去,這不可能。
方世友大驚失色。
還沒來得及閃開,沈溪的第二招又來了。
然後,他發現自己,閃不開,根本閃不開。
沈溪的速度,太快了,快到他看不清她是怎麼出手的,也不知道她的拳頭和掌風會落到他哪裡。
但每一下,都帶給他劇痛。
他咬牙堅持,想閃開,隻要閃開一下,那也算。
他不可能連一下都閃不開的,他學了快二十年的武,他不應該一次都閃不開的。
他沒有……閃開。
沈溪最後一下,踢中他的腰時,方世友像斷線的風箏般飛了起來,然後一頭栽進一旁的草地裡,啃了一嘴的草皮。
從沈溪進攻到方世友啃草皮,前後不過……一分鐘而已。
圍觀群眾們,全都張著嘴,傻眼了。
張嘴是因為之前因為無聊在那打哈欠,結果嗬欠沒打完,戰爭結束了?
之前是無聊到讓人想睡覺,後麵就像是加了五倍速的電影,他們根本沒看懂,也沒看明白,就……結束了?
這麼了草的嗎?
大家集體看著方世友躺那,沉默……
這躺得,是不是有點久了?一動不動,不會是……死了吧?
他可是方世友啊,從大一入學以來,就單挑了無數赫赫有名的學長學姐,還有外校的高手聞名而來,都被方世友打的落荒而逃。
從那以後,方世友的名聲就響了起來。
同專業的大一新生,都把他當偶像,當老大般存在。
可現在,他們的偶像,像灘爛泥一樣,趴在那裡,無聲無息。
沈老師……這麼狠的嗎?
他們可是學生崽啊,他們還很弱小無助……
大家看看方世友,又不約而同抬頭看向沈溪,她正慢條斯理地整理衣服,同學們就默默地看她整衣服。
她理多久,他們就看多久,一片沉默中,都像是在演一場默劇。